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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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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自己究竟会为何跟那倒霉催的原主一般,将羞辱江寻鹤这件作死的事记得如此吸烟刻肺——甚至在梦里,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用玛瑙坠子去嘲笑那漂亮索命鬼出身寒门。

甚至还把那玩意儿挂在了江寻鹤的剑尖上。

沈瑞紧紧地闭了闭眼,逃避似的。他根本成为不了原主,他比原主会作死多了。

单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勉强将喉咙里的涩苦压下去,但头痛却并没有消减半分。

梦里被割了喉,可醒来时不单是喉咙疼,就连头也痛得额外厉害。

沈瑞甚至怀疑江寻鹤分明就是在梦里抱了私仇,比如趁着他没意识,从他头上踩过去。

他捻了捻手指,心里笃定了几分,全然不觉着这世上除了沈瑞自己,根本再没第二个人做得出这种又恶劣又幼稚的把戏。

屋内细碎的声音被捕捉道,春珰轻声缓步走了进来,隔着屏风问道:“公子可是要起了?”

“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离公子同楚夫人约定的时间尚还早着。”

沈瑞将脑后的头发挽成一束,随口道:“进来吧。”

春珰闻言便立刻端着早就备好的清水、帕子,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昨夜爷吃醉了酒,是陆思衡送将我回来的?”

春珰手上动作一顿,随后故作若无其事道:“公子是坐着倚湖居的马车回来的,照着春珂的说辞是江探花将公子送上马车的。”

沈瑞将将睡醒,本就因着头痛冷着一张脸,闻言更是压低了眉,有些烦躁地磨了磨犬牙。

“江寻鹤送的?春珂呢?”

春珰合手禀告:“春珂未能护卫公子周全,擅自专行,已经被罚去了前院跪着,等候公子发落。”

沈瑞瞧了她片刻,忽而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会护着她。”

说罢,便转过身,没再追究。

春珰将架子上的外袍展开,合称着他的动作穿戴体贴,沈瑞略扯了扯袖子,动作却忽然顿住。

春珰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差池,方才宽宥她一遭,总不能由此便再没规矩般。

“公子恕罪,是奴婢手上没分寸。”

沈瑞将外袍的袖口向上挽了挽,露出白皙劲瘦的腕子,他垂眼瞧着道:“爷坠子丢了。”

难不成,还真叫他挂那漂亮鬼剑尖上去了不成?

“这是家主特意为公子求来庇佑的,奴婢这便差人去寻,定不会出了差池的。”

这坠子无非是给无能为力者寻个安定,虽叫他们不能将病痛转到自己身上受着,也能有个慰藉。

至于旁的,却未必有效用,否则便也不会拘着他这个孤魂野鬼来做替死鬼。

他轻笑了一声,将袖子重新遮盖了个妥当。

“不必寻了。”

管湘君在门扇前站住,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出个不甚明显的弧度,屋中很安静,至少她现在不曾听到半点声响。

她轻缓了一口气,随后双手抵在门扇上,将其推开。

屋内的人听到响动,便收回了探向窗外的目光,姿态懒散地看过来,见她未遮斗笠微怔了一瞬,随后轻笑道:“楚夫人安好。”

管湘君走商时多披着笠纱,早已经习惯了透过一层纱幔去分辨人心的百般善恶,可她今日来此并非仅限于谈一笔生意。

她略福了福身问安道:“沈公子安好。”

“夫人来得正好。”沈瑞拎起茶壶注满茶盏后放到对面的位置上,随后抬手示意道:“新进的青龙髓,夫人尝尝。”

管湘君将茶盏端至唇边,方一掀开盖子,清冽的茶香便四溢而出。

青龙髓是贡茶,休说是商户,便是正经八百的世家也是难寻,管湘君心中没由来地安定下来。

楚家自将要覆灭之际走来,所依仗之力全不在旁人,而今更不是什么探不清虚实的由头便能吞吃的。

更何况……管湘君透过茶盏中散出的热气看过去,少年郎眉目松散,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茶盏上的彩绘,寸寸描摹。

她倒是不觉着这是场心血来潮的戏弄,甚至隐隐有些难名的预感,或许中都城内百年□□的局面便要因着今日而彻底倾覆。

“楚夫人既然来赴约,想来定是有了思量。”

管湘君忽而想起上次在春祈河见面时,沈瑞尚且笃定地称其为“管夫人”,今日不过是见她未遮斗笠,便心下通透,可见从前那些蠢坏传言倒也不尽数如实。

“沈公子既知晓妾身的意图,便也不必再过周旋,只是沈家与楚家不同,四面八方皆是浩荡荡的坦途,公子又何故来此沾染。”

沈瑞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闻言似笑非笑地看向管湘君。

茶盏磕碰在桌子上撞出丁点细碎的声响,勉强算是给二人的语境做个了转圜。

“楚夫人多年走商,见识大约也是要比中都城那些个酒囊饭袋的蠢物阔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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