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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H(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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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还是太容易让人陷入到对生命的自我感动之中。

生命的诞生和消逝一样毫无道理,完全可以类比一场不经意的游戏,这对于不擅长遗忘的人来说,无疑是难以承受之重。

一年接一年,在她的眼眸深处,一盏接一盏的路灯悄然隐没于夜色之中,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刚刚萌生的愤怒之火,未及燎原便无奈地熄灭了。

秦朗月是她爸的高中同学,四十多岁,死于车祸。

宋柳伊在道路中央回首的瞬间,前后车辆瞬间停滞,人群蜂拥而上,宋颢跪坐在地上,这一幕在她记忆中反复回放。

她的愤怒化作了困惑和无措,要不是撞见了秦朗月和她爸的私情,要不是甩开了她的手,她不会在大马路上追她,她不会

如果说人生真的活在瞬间,那么这一瞬间便足以切割成无数片段,将她囚禁在痛苦的心牢之中。

宋景铭一听她提及此事,立刻找了个地方停车,“伊伊,秦朗月没死啊,你怎么了?”

宋柳伊眼神无处安放,恨不得埋进膝盖里,如同溺水得救的动物啄弄湿发那样,“没事,我就是记错了。”

“不要低头。”

宋柳伊眼神无处安放,恨不得埋进膝盖里,她抬起如同溺水得救的动物啄弄湿发的那副模样,“没事,我就是记错了。”

当初秦朗月没死,宋柳伊把这件事告诉了宋景铭,他竟然说此事先和爸爸商量,从长计议,她觉得哥哥也背叛了她。

她坚定地向唐楚楚坦诚了一切。

懦弱的男人!愚蠢的女人!

母亲没有离婚,而是选择原谅了他。宋柳伊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罪,最终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而后,她变得沉默,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里凝望的是什么。

宋柳伊隔三岔五就能梦到秦朗月在她梦里死亡,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了,她在被什么东西篡改着记忆。

也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迎来了初恋。

“哥,你把我放在路边就行了。”

六点时刻,天空还挂着最后一抹余晖,街道的路灯准时亮起。老路灯闪了几下,才稳定地散发出朦胧的昏黄光芒,为城市披上了一层模糊的轻纱。

树木的枝叶被映照在地上,随着风和光摇摆不定,他们在路灯下道别。

“好累啊,每天要困死了。”

午休时间,宋柳伊趴在桌子上睡觉,被热醒后起身脱外套。

“再坚持一下,明天就放假了。”

“你今天不回宿舍睡觉么?”

陈既中给她抽了张纸。

“宿舍好几个人打游戏,吵得很。”

“谢谢啊。”她随意擦着额头的细汗,粉色的棉绒长袖衬得她肤白嫩红。。

“今年这天气真的见了鬼了,才四月份就这么热。”

“明天清明节你要回去吗?”

“嗯,今天放学我哥来接我。”

宋柳伊看出他的迟疑,“怎么了吗?”

“没事,你快睡吧,等下没时间了。”

她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还有二十分钟,便调整了姿势重新趴下。

夜幕还未真正降临,只是积云密布,天空在沉默中酝酿着一场宣泄。

“就我们俩吗?表弟表妹他们呢?”

“陈宇凡给我发信息说他俩去看演唱会去了。”

“哇!先斩后奏,不愧是年轻人啊,我要向他们学习。”

宋柳伊感叹地摇着头。

“不怕挨骂就行。”

“噢,这不就是我吗?我也不去了,回家睡觉!”

“给我回来。”

宋柳伊还是被抓上了车。

凡是行驶着的交通工具对宋柳伊来说都像一个催眠的摇篮,在车上没多久,她就昏昏欲睡。可离家越近,她却越感到迷茫,意识在原地打转,她总是不能够真实地进入梦境。

车子跑在高速公路上,模糊中她仿佛置身于一条船上,四周是细长的杉树,高耸入云。一排人站在岸边,他们一个捂着一个的耳朵,相貌丑陋。而她的船在缓慢的下沉,任凭她怎么喊他们都无动于衷,水已经淹没到腰部,她不会游泳,只能伸着手呼救。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这么年轻

宋柳伊全程都很安静,背部靠着车窗,皱皱巴巴地在座位上缩成一团,他们还没有吃东西,宋景铭便找了个地方停车,他凑近到她面前,怎么蹙着眉头,还在流着泪?

船突然停着不动了,岸上的人表情也凝固了,这是在魔法世界吗?她突然惊醒过来,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

宋柳伊眼睛朦胧,含着水汽,急促的呼吸还未平息,仿佛是刚破壳初次见到这个新世界的雏鸟,实际上她还因长时间歪着脖子靠在一边而露出不适的表情。

宋柳伊松开了他的衣服,两人相望无言。宋景铭反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沿着她的泪痕轻触,越过山根,划过微颤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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