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1 / 2)
卧室亮着灯,温凝轻点鼠标,下拉网页。
荧幕光线打在镜片上,反射出幽暗蓝光。
眉头微蹙,她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食指滑动滚轮。
这个“横空出世”的吕剑锋,网上查得到的具体信息不多,即使这两年他的风头不小,但正式露面的照片却少之又少。
说不上是神秘,至少温凝找到了他最近的一则新闻。
时间是叁个月前,地点是某个慈善晚宴,他是主办方,作为代表上台致辞。
中规中矩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一头乌发往后梳得干净利落,西装革履,身形挺拔。
眉宇间有一点点压迫感,男子眉峰冷峻,温凝盯着照片看了几秒。
连视频都没有,只是一则报道,以及一张照片。
目光快速阅览文字,在某处停了下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十万百万千万……”
心下咋舌,捐钱能一口气捐千万?
鼠标再次拉回网页顶端,视线在那张照片上反复查看。
看起来很严肃,有点不近人情,她不是什么生意人,更别说和他联系了。
惆怅着,腰间被一双手搂住。
温凝侧头,汪文轩洗好澡了黏上来。
“看什么呢?一脸不高兴。”他说,顺着温凝的目光瞧过去。
女人摘下眼镜,抬手捏了捏眉心。
轻叹一口气,她道:“你真的帮我说情了吗,为什么他们卖得还是那么贵?”
汪文轩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两秒后又笑:“你要买他们家的助听器?老公帮你买不就好了,干嘛非要砍价?”
温凝无言,倏忽站起来。
双臂抱胸,视线落在某个角落,“知道对你来说几十万不是什么问题。”她顿了顿,摇摇头,“这个是我的任务,也不是我出钱,是院长交代的。”
汪文轩扯下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头发,直起身来,“那个老古板的话你听来干嘛?”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调侃,“要是想图清闲,以后当个家庭主妇就好,家里有保姆,什么事都不用你做。或者和胡阿姨一样,做个人民教师,去年你不是把教师资格证考出来了吗?”
又说这种话,自从答应汪文轩之后,他就总想着把她娶回去,然后让自己安安分分地在家待着,最好就是“家庭主妇”。
清闲当然是要的,但被困在一方天地,必然不会是温凝的愿望。
婚姻,也是一种束缚。
不愿与他多费口舌,取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了。
水汽氤氲,温凝躺在浴缸里发呆。
思绪被拉回两个月前,那个炎热的夏末。
温凝坐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对面是个上了年纪的60多岁男人。
他粗糙的手翻过女人的简历,老花镜下的眼睛浑浊,神色却格外强势。
才到第二页,他不愿再看,把简历丢在桌上。
一旁还坐着赵春花,那个她大学时期做志愿者时遇到的老师。
见他脸色不妙,赵春花打圆场,悄悄在他耳边提醒:“孙院长,她是汪书记介绍来的,您看要不要考虑……”
“什么汪书记王书记陈书记刘书记的!”狠狠打断,孙志刚眼睛一瞪,“我最讨厌这种关系户!自己没实力,硬要塞进来,什么歪瓜裂枣!”
赵春花面露尴尬,又继续补充:“孙院长,小温她会手语,能和孩子们交流,以前她来院里帮忙,我是知道的。”
孙志刚这才抬起视线,看了看温凝,又嘲讽:“只会手语又怎么样,能耐心教孩子吗?能当好一个老师吗?我们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小孩,他们有听力障碍,甚至还需要给他们做心理辅导。”
温凝望向孙志刚,语气不急不缓:“孙院长,我考了心理证书,还有教资。之前也接触过听障儿童,我想你可以给我一段试用期,不满意再辞退就好。”
不卑不亢的语气,惊得赵春花咽下一口唾沫。
孙志刚没说话,又捡起那份简历。
视线在信息栏扫了扫,慢悠悠地说:“硕士毕业……25岁,学的专业也不对口啊。”
温凝接过话题,继续道:“是,我今年6月刚刚毕业,本科和研究生念的都是新传。”顿了顿,又补充,“我观察过了,咱们学校的老师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很少有像我这样的年轻面孔。我学的专业即使与特殊教育不相交,但是我可以利用传媒技术以及网络传播,来给我们机构做广告宣传。”
孙志刚一头雾水,扭头去看赵春花,“什、什么意思?”
“就是公众号,还有那个啥,ps……修图来着。”赵春花的手指向温凝简历,“孙院长你看,咱们小温写了呢,英语四六级,计算机一级和二级,还有刚刚说的啥证书……”
老花镜往上挪,孙志刚又细细看了一遍。
半晌,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机构不需要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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