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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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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庆峰话音一静,看到陆道莲伸出手指让他噤声。

他则毫无波澜地听着里头新妇和晏子渊交谈的话语。

宝嫣是被衣裳砸到了,才恍然醒神,发现自己此刻瞧着着实不算得体,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早已滑落下去,露出一片被吮红、掐过的痕迹。

光是看着,就能叫人心有所想,知道昨天夜里那场无媒苟合,多么纵情激烈。

她有些失神地想,晏子渊这是什么态度?这一切不是由他安排的么?她还没找他说个清楚,如今他却先冲她发起脾气来了?

这是想先下手为强,还是打算恶人先告状?

盯着宝嫣承过欢,熏陶了一夜散发着不自知的风情的身子,晏子渊将手背负到身后攥紧双拳,冷声道:“你可别忘了,谁才是你夫君。”

什么意思?他是觉着,她被他以外的郎子占有了,她会因此忘了自己的身份,转而看上那个道貌岸然危险的出家人。

发现宝嫣不肯说话,误以为说中了的晏子渊眯起眼,“别怪我没提醒你,昨夜与你圆房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待人,向来以算计为先,只图利不图其他,根本没有任何真心。即使偶尔发发慈悲,那都是有利所图,当不得真。”

“他要是与你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承诺,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更别想把多余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他怎么猜到那个人向自己许诺了?难道那个人,他不是第一次对人那样说?

不对,她怎么真信了。

一个视清规戒律为无物的高僧,哪怕他再有什么能耐,他都是个冒犯她的登徒浪子,下流无耻。

他说的话,哪能装进心里。

而且,她厌他,就和厌眼前束着发冠,仪表堂堂的晏子渊一样。

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不然他怎会做得出这般找一个和他长得相似的人,让她借种的事。

“我岂会上他的当。”

屋外台阶上,根本没走远的陆道莲听见卧房里曾哭得声音都沙哑的年轻新妇,娇声怨憎地道:“你叫他走吧,离开晏家……”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看见他。”

看来他一个僧人,身份听起来不如他夫婿高贵,更是在她心中,不如她夫婿讨喜。

晏子渊都这样待她了,她除了对他发火,闹脾气,对自个儿丈夫,竟然没有半点怨言吗?

庆峰:“这妇人真是……”

他看向他师叔,陆道莲俊秀的脸上,眉色冷淡,看不出一丝喜怒,只有微抿的嘴角,能窥探出淡淡的嘲弄。

台阶上的身影消失无踪。

房里晏子渊脸色稍微好看些,就听宝嫣道:“还有你。”

宝嫣坐在床帏下,周身用被子、衣物将自己露在外头的皮肤遮挡起来,她虽失去了清白,与人苟合这么久,却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和矜持。

她比那些世人朝拜的神像更像观世音。

双目湿润黝黑,眼皮透红,在陆道莲跟前哭了许久,已经没有力气。

她神色平平的,面对晏子渊没有半分娇羞,有的只有一夜未曾睡好的疲倦,“晏郎君,请你出去。以后这里的新房,还请不要再踏入了。”

宝嫣的变化十分明显,她开始都是叫晏子渊“夫君”,因为她心里始终怀揣着嫁人作妇,到了别人家好好相夫教子的想法。

她的阿母,阿姐们、嫂嫂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也以为自己会在嫁入高门后安安稳稳,可事实上,她是个中变数。

丈夫不与她行房,她以后怀了身孕,肚里的孩子该与谁姓?他的身份是算晏家的嫡出,还是会被人发现其实是她与人苟合的奸生子?

宝嫣光是这般想,便觉得喘不上来气,她只有闭上眼,抬起手冲门外指着,“你走吧,快走。”

那新妇看他的眼神,比看什么脏东西似的还要嫌恶。

晏子渊万万想不到她待自己和待陆道莲是两个态度,在他没进来之前,她可是娇羞无比地靠在对方怀里,被人弄得脸泛起春意。

如果不是他那里出了问题,他会把自己的新妇让给别人来碰吗?

他狠狠皱眉,盯了对他不耐烦的宝嫣片刻,她已经不想再面对他这张和那个人过于相似的脸,于是转过身,整个人都朝着墙面靠去。

晏子渊是知道自己卑劣的,他想将宝嫣拉起来说个清楚,可是看到她缩在床榻上,小小一团。

娇小的身影安静无比,肩膀微微抽动,似乎轻轻啜泣起来。

他又像个懦夫,不敢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是他无能才需要找陆道莲借种的。

他只能佯装的无所谓,被扫了颜面,自傲不快地离去。

只是走之前,宝嫣似乎问了句,“我乳母和婢女呢?你将她们怎么样了?”

晏子渊脚步顿了下,想起了她身边那几个很忠心耿耿的下人,心中的卑劣惭愧感更加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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