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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三战尽复东郡地(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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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濮水岸边,何仪、许仲、刘邓已做好了渡河的准备。何仪率部先渡,在南岸列阵警戒,许仲、刘邓遣人从上下游搜集来了一些船只。

荀贞本是想今天渡河的,但因刚才观看过韦乡之防备,有了定计,为了能更好地实现这个计策,当下改变了主意,他驻马南岸,仰望天色,见已是下午,心道:“若是现在渡河,等余下在北岸的两千多人过来,怕是要到傍晚了,不利我之计策实行。”即令何仪便就留在北岸筑营警戒,而令余部不必急着过来,先在对岸休整,等明天早上再渡河不迟。

他对随从他去观看韦乡防备的典韦、陈到等诸将说道:“从平舆出来,我部日行五十里,连着十余日未曾休整,又在陈留两战黄巾贼,兵卒劳顿,该休息一下了,你们且归南岸本曲,叫伙夫们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士卒,饱餐一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渡河北击韦乡。”

诸人应诺。典韦、陈到等渡河归部,而荀贞却没有渡河过去。

何仪刚才见他归来,从本营兵卒里迎接出来,现正恭立在他的马边。

荀贞心道:“何仪本黄巾渠帅,麾下亦曾有过万人之众,颐指气使,今降於我,从‘人上人’变成了‘人下人’,部众不到千人,临阵需得先发,我虽命他将家眷宗族搬到了平舆,平时亦多笼络於他,但要想得到他的真心效忠,使他甘心情愿服从我的命令,却还得示之以恩信。”

他望了望列阵在河水北岸的何仪部众,接着又想道:“早在他降我当初,我拨给他两百人听用,当时就想留宿在他的营中一夜,以示我对他之信任,从而减掉他的猜忌狐疑,以安其心,只是当时转念细想,觉得时机不到,如今看来却是时机到了,今夜我就不去对岸,住在他的营中吧。”

荀贞前世读书,见过不少主将夜宿降卒营中,从而得到降卒死心塌效忠的故事,比如朱元璋,又比如察罕帖木儿,他俩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同样都做过这样的事儿。只是,做这种事儿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成功者如朱元璋,不成功者如察罕帖木儿,察罕帖木儿乃至就是因此而死的。同样巡宿降军营中,却一个成功,一个身死,这告诉了荀贞一个道理:夜宿降卒营不是只有胆勇就行的,最主要的是得能识人。此前他不太了解何仪,故此不能行此事,现在算是较为了解了,应该可以行此事了。

想到这里,他叫荀攸、戏志才也渡河去对岸,自带着原中卿、左伯侯留了下来,笑对何仪说道,“明天一早全军就要渡河,我今晚就不去对岸,便住在你的营里吧,省得来回折腾。”

何仪楞了一下,说道:“司马今夜要住在小人的营中?”

荀贞笑道:“怎么,不欢迎么?……,自你入我部中后,你我还没有怎么畅谈细聊过,正好趁今夜机会,你我抵足而眠,同榻夜话,岂不快哉?说起来,我虽在汝南征战了月余,但戎马倥偬,只顾着打仗,却一直没抽出时间去听一听汝南的逸闻轶事,民谣风土。我久闻汝南多方士,有很多的神仙故事,君为汝南土著,对此应知,今晚我就听你说一说,如何?”

何仪是叛军降将,自知身份,加上又因为皇甫嵩、朱俊之敲打,更使得他谨小慎微,平时对荀贞十分恭敬,因为家眷宗族都迁到了平舆,也算是断掉了反复之念,不敢再生二志,只求着能平平安安,等到战后不致被过河拆桥便是万幸,却不料荀贞竟主动提出去他营中住宿,感动异常,不知该说什么好,确定似的偷觑荀贞面色,见他不似说笑,忙拜伏马前,说道:“司马若想闻神仙方士的故事,仪自当尽吐所知,以博君一乐。”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小人的祖父倒是有缘见过郅伯夷之子呢!”

“噢?汝祖见过郅伯夷之子?”荀贞方才说想听他讲讲汝南的方士神仙故事,其实只是随口一说,但听他的祖父竟见过郅伯夷之子,不觉顿时真的来了兴趣。

郅伯夷,西平人,其祖郅恽强毅耿直,“拒关”的故事为天下士子口耳相传、津津乐道,几与前汉的强项令董宣齐名,后任长沙太守,其父郅寿,历任冀州刺史、尚书令、尚书仆射,也是一个刚直廉能的名臣,而据传说,郅伯夷大有才决,会诵咒击剑,能降妖捉鬼,三十岁那一年,在汝南郡北部督邮的任上时曾在一个亭舍里火烧过狐狸精。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句题外话,荀贞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对汝南的方士神仙故事自是不信的,可虽然不信,却挡不住好奇,何哉?便是因为汝南的方士神仙故事极其至多,且里边的主角大多有名有姓,是确有其人,而不是虚构缥缈的。

比如这个郅伯夷,又比如上蔡人费长房,“曾为市掾,传说从壶公入山学仙,未成辞归,能医重病,鞭笞百鬼,驱使社公”,又比如迁居汝南的董永,又比如董永之子董仲,“母天女,生而灵异,数篆符驱邪”,又比如新息人高获,高获是光武帝的故旧,“善天文、晓遁甲,能役使鬼神”,再又比如平舆许氏的许峻、许曼祖孙皆善卜占之术,多有显验。早在颍川时,荀贞就听荀衢说过这些人事,到汝南征讨黄巾,战事间歇的时候巡查营中,偶尔也会听到军中向导绘声绘色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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