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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会师(上)(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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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绎渡过了护城河。

荀贞扬鞭驱马,於尘烟、血水、一地的尸骸和早晨的阳光之中,由许仲、江禽、刘邓、高素诸人簇拥着,回入了阳翟城。

……

文太守、费畅、戏志才、钟繇、王兰、郭图、杜佑、荀攸等人在城中相迎。

“荀椽辛苦了!昨晚一夜之间,大败贼军数万,一举解我阳翟六日之围,威震颍川,真我‘颍阴之虎’。”

荀贞跳下马,尽管披着铠甲,却没有行军中之礼,而是行了跪拜之礼,拜倒在文太守的面前,谦虚地说道:“昨夜破贼,一赖明府神明,坐镇城中,使百姓安宁、将士无后顾之忧,二赖钟功曹、郭计吏及志才、公达诸君出谋划策,三赖将士用命,勇猛无惧,贞不过一马前卒而已,何敢居此功!”

“我记得前几次府君登城,荀椽以身着衣甲故,不行跪拜礼,而以军礼见,今日破贼大胜,率部凯旋,为何反行跪拜礼?”

荀贞不用抬头,只听声音,也知说话的此人是谁,正是郭图。

他伏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太守者,郡将也,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此前尚未破贼,贞故以军礼见;今已破贼,贞故行跪拜之礼。”

文太守性刚愎,是个好揽权的人,因郭图、费畅等卖弄谗言之故,对荀贞无甚好感,此次起用他,任他为兵曹椽,委以一郡兵事,本是不得已而为之。荀贞对此知之甚清,因而虽然大破黄巾,取得了大胜,在面对他时,不但没有居功自傲,态度却反而更加的谦卑了。

“此前尚未破贼,故以军礼见;今已破贼,故行跪拜之礼”云云,意思很清楚,他这是在对文太守说:“我这兵权是您给的,现在已经破了贼,您要是想把兵权收回去,就请收回去吧”。

文太守闻他此言,枯瘦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点笑容,上前两步,亲手把他扶起,说道:“现在还不能说‘已经破贼’,贼兵毕竟有数万之众,今虽解了阳翟之围,怕这贼兵也只是一时溃败,说不定他们还会重新集结。荀卿,快快请起,咱们且回太守府,好好议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荀贞听了这句话,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老实说,他就怕文太守“过河拆桥”,一看解了阳翟之围,就立刻免了他兵曹椽之职,如今有了“怕这贼兵也只是一时溃败”这句话,看来至少在彻底消灭郡中的“贼兵”之前,文太守是不会解了他的兵权,免了他的职位了。

他倒不是贪恋官位,兵曹椽区区百石吏,像这样的品秩在郡朝里一抓一大把,有甚么可值得贪恋的?主要是这个职位太关键了,相当於边郡的郡司马,是个军职,能掌兵权。平时倒也罢了,逢上战乱之际,乃是举足轻重。只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他就有权力指挥全郡兵卒。——尽管这个“指挥”是处在太守的指挥之下。

借文太守扶他之机,他顺势站起,后退一步,躬身说道:“明府英明,洞察秋毫。这几天与贼兵作战,贞观贼将波才颇有智谋,虽不能算是畅晓军事,但也不是寻常寇贼能够比的。贼兵又多是妖道信徒,凝聚力亦远胜寻常寇贼。今赖明府、诸君、将士之力,虽暂解了阳翟之围,奈何却因贞之罪错,没能擒获波才,被他趁夜遁逃了。波才一日不死,郡中贼患怕就一日难解。”

钟繇插话说道:“昨夜贼军大败,数万贼兵溃逃,波才混入其中,贞之手下兵马又少,一时叫他逃走,没能把他抓住,也不算过错。”

文太守刚愎归刚愎,却也不是昏聩之人,点了点头,说道:“功曹椽所言甚是,没能抓住波才,不是你的罪错。”

他抬头望了望左右。

他们站的位置离城门不远,附近围了不少的百姓,并有许多的郡卒、民夫一队队地往城外去。这些郡卒、民夫是此前没有随荀贞出城突袭的,此时奉了上边的命令,出城去收拾城外的尸体。整个场面乱糟糟的。

“此地非久谈之所,走,咱们回府细议。”

……

一行人来到太守府,登入堂中议事。

首先议的是“善后”。

六天的血战,黄巾军固然损失惨重,守军亦伤亡不少。钟繇征来的民夫亦颇有伤亡。这些都需要抚恤。该医治的医治,该安葬的安葬,该给烧埋钱的给烧埋钱。战前,太守府曾许下赏格,一个贼兵的首级若干钱,如今取得了大胜,这些赏钱也该发放下去了。

如此种种诸项之事,郡朝里的诸曹各负其责,分别指定下负责之人,由他们分头操办。

其次,再议下一步的举止。

议“善后”的时候,诸人没有什么分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议完了“善后”诸事,堂上陷入了争论。

有的人说应该挟昨夜大胜之威,应该选派精锐出城,趁胜追击,主动寻贼再战,一则捕拿波才,二则彻底消弭贼患。

有人则持反对意见,认为守城六天,郡卒伤亡不小,且将士疲惫,不利再战,而反过来看黄巾军,尽管遭了一场大败,但少说也还有几万人马,若孤军出城,一旦陷入贼围,恐怕不但前功尽弃,甚至阳翟也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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