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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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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狠狠地抽了一下,瓮声瓮气向他们说明缘由:“他打的惠然姐姐吐了血,惠然姐姐身边的嬷嬷偷跑出来,给许家送了信,想要和离,许夫人跟我娘哭,想让我大姐给惠然姐姐写信,劝她忍耐。”

这么大的一个人,哭的热气腾腾,满身冒了牛毛汗,不仅仅是伤心、愤怒,他同时也疑惑——许夫人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女儿陷在噩梦里,却不伸手把她拉出来?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许惠然溺死在泥潭中,他要去湖州把人救出来,可是娘不许他去,爹揍他,好像许惠然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被放弃了。

莫聆风看着他那张哭的几乎融化的面孔,心想:“可怜。”

“不要哭啦,”她用小巴掌拍了拍程廷的大脑袋,“许夫人为什么不同意?”

程廷肿着眼睛回答:“那是许夫人娘家。”

莫聆风认为这不算多大的问题:“我帮你想办法。”

程廷一抽一抽地看向莫聆风,眼睛亮了一下:“你有什么办法?”

邬瑾下意识想去捂住莫聆风的嘴,然而莫聆风已经说出了口:“让她守寡。”

程廷愣住了,从泪光里去看莫聆风,先是疑惑,因为湖州豆丁的身体很不错,随后理解到了莫聆风话中含义,张了张嘴,感觉她说的很荒唐,而且触犯了律法。

最后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翻滚了一遍,他感觉莫聆风说的很对,很好。

“可是”

莫聆风道:“我让殷北”

邬瑾猛地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正好殷南走了进来,似乎是有招兵的事情要和莫聆风说,便让莫聆风随殷南去说招兵的事。

莫聆风起身对程廷道:“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出谋划策

邬瑾扭身让祁畅去倒热水,同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等热水来了,起身去拧了个帕子,递给程廷,让他仔细擦了把脸。

程廷洗干净脸,两只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缝。

邬瑾拿走帕子:“把外衫脱了。”

程廷依言脱去外头的对襟长衫,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哭出了满身的汗,他吸了吸鼻子:“邬瑾,我觉得聆风说的对。”

邬瑾将外衫交给祁畅挂上,给他擦药:“你以什么身份去做?”

“我——”程廷张口结舌。

邬瑾继续道:“你大姐是许姑娘好友,你不是,你冲去湖州,为她出头,为她杀死丁少爷,对她而言,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一旦留下任何把柄,就是私相授受,足够外人去逼杀她。”

“聆风办事,不会留下痕迹的。”

“就算干净利落,许姑娘守寡之后呢?她是要在丁家守寡还是要回娘家改嫁?许夫人肯不肯让她改嫁?若是逼迫她在丁家守节,她年纪轻轻,又无子嗣,日后的路也艰难,你又要怎么去助她脱离苦海?”

邬瑾这一连串的问话,砸的程廷头昏目眩,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些事,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下意识的,把许惠然当做了莫聆风,却忘记了她们走的根本不是同一条路。

他感觉到邬瑾的手在他后脖颈处擦拭,一下一下,有条理有章法有力度,是一只可以让人信任和倚靠的手。

“邬瑾,”他向后一把攥住邬瑾的手腕,“我不能袖手旁观。”

一想到许惠然的处境,他就感到寒气凛凛,连许夫人的面目都变得狰狞起来。

邬瑾拍开他的爪子,给他擦完药,走到净架前去洗手,右手拿起白色巾帕,将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干净:“要让她有选择的权利。”

将帕子换一只手,同样的擦干净右手,他走回桌边坐下,将目光转向窗外。

外面时有风动,也时有雨动,山鹛躲藏在树冠之中,偶尔发出一声低鸣。

莫聆风站在树冠下,正低头看殷南拿回来的名册。

他收回目光:“要拿住丁家的把柄,不是小打小闹的把柄,要足够让许夫人和丁家妥协,如此一来,许姑娘才有的选。”

程廷皱眉:“可是隔得太远了,怎么去找他们的把柄?”

“你可以从许夫人开始抓,再送信去湖州,让许姑娘自己留心,但是不要露出痕迹。”

程廷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站起身来,眼睛里有了亮光:“我有个朋友,跟我说起过许夫人在外面的生意!”

他走到屏风前,取下让程知府抽破了的外衫套上,着急忙慌往外走:“我这就去我大姐夫家里,让我大姐写信。”

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扛起自己那个大包裹,再次出了九思轩。

邬瑾起身,面对着窗户负手而立。

窗外,莫聆风立在幽幽树影之下,细雨落在她头发上,在天光之下,泛出深幽而清冷的光,程廷冲她喊了一嗓子,随后飞奔而走,莫聆风睨他一眼,随后扭头望向窗边,在看到邬瑾的注视后,粲然一笑。

邬瑾心头一跳,只觉她双目当是凤凰展翅,一时风停雨住,春光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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