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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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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仰停药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变化。

祁知序没有掉以轻心,依然草木皆兵。

庭仰调侃他,好像时刻防着杀手袭击的保镖。

祁知序对此表示抗议,觉得自己至少是保护妻子安危的丈夫。

庭仰很困,没有反驳他。

于是祁知序凑上去问:“你同意啦,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啊?”

庭仰迷迷糊糊里,循着潜意识回答:“等我能给你一段健康的爱的时候。”

祁知序这一次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看着庭仰的睡颜,轻声道了句“晚安”。

接下来就是不断重复的日常,其实庭仰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手上的口子也好得七七八八。

只是祁知序担心庭仰回到那个房子会想起不好的回忆,死活不同意庭仰出院。

“学校我帮你请了半学期假,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要不然继续住单人病房,要不然就和我回家。”

这是祁知序的原话,单看这句话的确很豪横,如果当事人不是心虚地结结巴巴说出来的,那就更好了。

庭仰没有吵着闹着非要出院——单人病房价格不菲且有很多空房,钱是祁知序交的,他自然没资格多说什么。

只是很可惜,这颇为温馨的日子显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某天半夜,祁知序听见庭仰起床到卫生间的声音。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又叫了两声庭仰的名字,里面还是没反应,他果断地推开门进去。

冷白色的灯光一向显得人脸气色不好,这就让倒在地上的庭仰的脸更加苍白。

庭仰手指痉挛一般有些抽搐,手掌死死按在肚子的一块地方,冷汗昭示着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嘴唇也因为牙齿的无意识撕咬渗出血珠。

祁知序一开始以为是被碎瓷片划伤的伤口,后来掰开庭仰的手一看,才发现他捂着的是一道成年旧伤。

伤口很长,狰狞的疤痕让人不难推测出当时的危险性。

祁知序掐着庭仰的下颌骨,不让他继续咬自己的嘴唇。

怕庭仰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又将自己的食指曲起,抵在他的牙关上。

“咬吧。”

可被魇住的庭仰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刚刚恨不得咬烂自己的嘴唇,现在却不肯咬一下祁知序的手指。

庭仰口中溢出无意识的话语,模模糊糊,像从远方被风吹来一般听不真切。

祁知序凑近了才听到一些关键词,他跟着念出,“没有……讨厌……”

后面的话就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祁知序进来前就已经按过紧急按钮,很快医生就赶来了。

给庭仰打了小剂量镇定剂后,庭仰痉挛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除却凌乱的衣物和额头上的冷汗,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医生看一眼就知道情况,他有些愠怒地问:“病人私自停药,家属知道情况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祁知序抿了抿唇,为庭仰辩解,“是我让他停药的。”

医生闻言更是两眼一黑。

祁知序底气不足地说:“药物的副作用太大,他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

虽然尊重他人命运,但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让他没忍住劝道:“你也清楚病人是什么情况,停了药……你也看到了,命重要还是高考重要?”

“命重要。”祁知序毫不犹豫。

“那你还……”

“可是在他心里,高考最重要。”

医生见到祁知序疲惫的表情,顿了顿,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庭仰不要命似的学习方法祁知序已经见过无数遍了,未经他人苦,他没资格说这样就一定是错的。

学习是改变庭仰烂在花乡街的唯一出路,既然他出生在罗马不愁吃穿,就没资格评价庭仰为了未来不惜命。

医生委婉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知序点了点头,谢过医生的好意。

心理准备这种事……

他都已经不强求庭仰为了他活下去了,自然早就做好接受极端情况的心理准备。

这一晚的发病似乎是一个信号。

从前虚假的宁静被刀划出裂痕,庭仰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后面祁知序已经不用找医生,自己就知道该怎么抚平庭仰的情绪了。

庭仰身上又多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唯独祁知序恨不得一天给他换八百次药。

某次祁知序在帮庭仰换药时,庭仰冷不丁来了句:“祁哥,你说像我这样……天天犯病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我一觉醒来,把你也给忘了?如果这样怎么办?”

祁知序愣了一下,随后很浅的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办,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再想起我呗,总不能不要你了吧?”

这些天,没出现什么特别大的坏事,也没发生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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