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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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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惠南哽咽了:“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这丫头从小到大吃的苦,都是她自己找的。”

“好啦。文卿也不是个薄情的人,你看他这样帮我和菲菲,不会对姚婧差的。”

一直默默蹲在厨房一角择菜的周文菲听到这话,伸出手背抹了下眼睛。

黄惠南看见:“妙妙,怎么啦?”

“没事。”周文菲迅速拿起旁边的红葱头,猛眨眼睛,果然她们都以为是葱造的孽。

黄惠南说:“你这孩子,在厨房呆着做什么?带着琰儿去玩会,她哭累了,应该就要睡了。”

周文菲抱着喻青琰去到客厅。喻文卿先看到她红了的眼眶,眼神问她怎么回事?她直接走到他面前,教喻青琰说:“爸——爸。”

小祖宗一双明明瞪圆了却无精打采的眼睛,盯着爸爸看。喻文卿伸出手:“爸爸抱。”小祖宗扭过身子,趴在周文菲身上,身体语言很传神地表达了——你们刚才嫌弃我的臭脸色,我还没忘呢。

喻文卿很郁闷地轻拍女儿屁股:“小兔崽子,爸爸都不要。”

周文菲再走到姚婧面前,接着教:“这是妈——妈。”小祖宗盯着姚婧的红眼眶也看两眼,再扭过身子。

姚婧又想哭,周文菲说:“婧姐,你拿玩具来逗她。”

姚婧这才想起婴儿房里那无人问津的半屋子玩具,跑过去拿沙锤过来,喻青琰扔了,递过一个小鹿的牙胶,也扔了。

周文菲:“那我抱她过去,让她自己选。”

姚婧想起她之前买过儿童手指画的颜料。喻青琰才九个月,玩这个早了点,但画家的女儿比别的孩子早点玩颜料,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于是两姐妹把小孩抱到画室,姚婧先画棵树的基本轮廓,然后拿出颜料,让喻青琰的手指沾上颜料往树干上点。

小家伙看着自己红红的食指尖,放到嘴里舔了舔,周文菲慌忙去阻止:“琰儿,这个不能吃,这是用来画画的。”她抓着这只小小的手,往面前的画布上摁。

姚婧无所谓:“没事,我小时候也吃过不少。”

很快树上就点了不少的红指印,远远看去,也像一棵树上挂满了小苹果。喻青琰这才玩得开心,“咯吱咯吱”地笑。

姚婧也笑了:“不愧是我女儿,有天赋。”

玩了快一个小时, 喻青琰趴在妈妈身上睡着了。姚婧把她放在婴儿床上,刮了刮她的小脸蛋:“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妈妈?”

周文菲摇摇头,她想除了喻青琰, 谁也没资格来断定姚婧是个怎样的妈妈。

“可她都不要我。”姚婧说。

“她是没有安全感,我们大人都不喜欢经常换住处, 更何况她这么小, 才刚适应奶奶家, 还有高阿姨, 又搬回来了。”

周文菲回想周玉霞经常对怀里的喻青琰说:“你这小祖宗啊,出生就带金玉的命。”没错,且不说小家伙的父母都是人中翘楚、业内精英, 她的祖父母、外祖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然而在九个月的时间里,她被妈妈从瑞景公馆送去畅园,又被奶奶接到海园,然后再被妈妈接回瑞景公馆;而照顾她的保姆, 从最开始的郭阿姨,到王阿姨,到周玉霞,再到高阿姨, 也换了四轮。

哪怕再小,她也要以“嚎哭”来以示抗议了。

周文菲有点理解思想品德公开课的老师说,其实优秀的人就是更自私的人, 他们无时无刻不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往往这种优秀是以忽略身边最亲近的人的感受为代价的。

又因为“住处”这两字, 周文菲想起她现在住的房子。虽然姚婧肯定也知道,但她应该和人说一声。

“我知道了,你喻哥哥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他觉得欠你们的,就一定会还。”

周文菲垂下眼眸:“是我一直在欠你们的。”

她胳膊交叉叠在床沿,头枕在胳膊上,看着姚婧:“你这次回来什么打算?你把画廊转让了,还接着画吗?”

“当然画啊。除了画画,我还有什么事情能做好?女儿?妻子?妈妈?”姚婧自我嗤笑,“一个女人,如果上面三个角色哪个都没做好,是不是就不配做一个女人?”

周文菲怔住一会,才问:“你为什么总是要想这么多?”

她也关注了姚婧的微博,后者已经有七八十万的粉丝了。

她以为姚婧是去纽约疗伤、学习,结果人根本不闲着,不是在为隐形的种/族歧/视上街□□,就是参加各种的平/权活动。还参加那个很著名的纽约行为艺术展,和另一位白人女艺术家在一个玻璃房里呆了三天。一个扮演“中国虎妈”,一个扮演“上东区主妇”。

当然以周文菲的眼光来看,这样的行为艺术太夸张,对这两类人过于不友好,所以在微信上问姚婧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却回答,她们是刻板印象的标杆,她们和她们背后的男人获得“你该如何成为一个优秀女性”的权威解释。这种权威,本身就是对“无法做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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