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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点点头嗯了一声就算完。刘家仁的眼神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审视,两秒钟之后他看向邹斌,低声说:我想单独跟海遥聊两句。
邹斌忙不迭地点头。曲海遥知道他是打算把自己带到刚才化妆做造型的那个房间,但曲海遥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他可不想在僻静的地方和刘家仁独处,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曲海遥静静地看了刘家仁两眼,直接对他说:那我们到那边聊吧。说完也不等别人有什么反应,抬腿就往后廊走过去了。他是算准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邹斌也不敢真对自己怎么样,更何况就算他要教训小艺人,刘家仁还要顾及面子呢,要是在这儿闹出什么乐帆老总意图睡小艺人被拒的轶事来,刘家仁多年的好名声就要功亏一篑了。
后廊是陈列馆右侧的一个过道,现在宾客少,所以后廊没有人,但也无法预测会不会突然有人经过,是曲海遥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谈话场所。他走到后廊的一根大立柱后面,刘家仁在他十几步之外跟了过来,邹斌和他带着的那个小助理,以及刘家仁的下属都在后廊的尽头远远地等着。
刘家仁的姿态依然从容优雅,但如沐春风没有了,走到曲海遥面前的时候压迫感骤然增大。
可以给我个解释吗?为什么突然
突然推掉了《丰年》,突然断掉了和刘家仁的联系,突然把工作排得满满的躲出国去。曲海遥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依然优雅笑着的男人,他曾经觉得这男人实在是温柔体贴得不像话,磐石玄铁都会在他的深情之中沦陷。
但当曲海遥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象的时候,空洞的感觉开始慢慢侵袭着曲海遥。他这阵子以来过得绝不算好,即使被工作塞得满满的,偶尔得空能喘口气的时候也还是会觉得难过和怨艾,他甚至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自己一直以为的没心没肺的人,要不为什么一直无法从这种放不下的状态里抽离出去呢?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曲海遥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刘总,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到点头之交的状态里吧。很感谢您的抬爱,但是我很抱歉,我不是这块料子,没办法成为您想要的人。
刘家仁微微皱起了眉。我的意思就是,希望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我以为,我们之间相处得挺好的,我明白你可能需要时间来接受我,但至少上次我们出去玩儿的时候,你还是很愿意接纳我的我还为你准备了新礼物,上次的作业我完成了,你不打算批阅一下我做得好不好吗?
曲海遥在心里不甘地骂了一声。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烫,心里有个角落还真的想要知道刘家仁要送给他什么。他无法否认那段时间和刘家仁的交往让他很舒服、很眷恋,他也不会否认刘家仁说得没错,只要多点时间,他一定会沦陷在刘家仁的攻势之下,身体和心一起为他敞开。但越是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越是无法接受自己被愚弄、被瞒骗、被当做别人的替身,尤其那个人还是比自己优秀很多的珍品。
这让曲海遥无法克制地意识到自己在刘家仁的心里只是个仍需要被打磨的劣质赝品,他无法接受。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将他当做容意的劣质赝品,都不会比刘家仁把自己当做赝品来得更让他伤痛。本就是刘家仁告诉他的,不要让容意限制了你的路,但事实上,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才是那个要用容意来束缚他的人。
怨艾让曲海遥心里燃起了一簇寒凉的怒火,又被他狠狠压回了肚子里。他保持着镇定笑了一下:我们还是保留一点对对方的好印象吧。
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再多在刘家仁面前呆一秒都似乎成为了煎熬。曲海遥耸了耸肩,呼出一口气之后转身就往回走,然而手臂上却传来一个很大的力道,硬生生把他拖了回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追求你吗?刘家仁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曲海遥心中一惊,想要立刻和他拉开距离却完全无法摆脱胳膊上那只手。
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追求到你。刘家仁的声音充满了自信,而自信加剧了他本就强大的压迫感,让曲海遥瞬间醒悟了,这根本不是一场对话!而是和以前一样的,伪装成平等对话的假象。
但是如果用追求的手段无法达到我的目的,那我就只能改变策略了小海,刘家仁还是在笑,但声音听上去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了手的。
曲海遥心里那簇被压制了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他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退后一步冲刘家仁冷笑了一声。
是吗。那容意呢?你也得手了?
曲海遥清楚地看到刘家仁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错愕的表情。他心里的小人儿在冷笑谩骂着,不知何时割裂的伤口却在一点点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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