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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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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转眼到了深夜,宗某关门锁窗,深恐少女逃脱。次日天明,起床一看,石头又变成一件白纱,纱衣上香气扑鼻,远远便能闻到。

宗湘若将纱衣抱在怀中,上床安歇,脑中回思少女风采。到了晚上,宗湘若起身点灯,再次返身之时,纱衣已重新变回少女,宗湘若大喜若狂,生恐少女变来变去,口中苦苦哀求,希望能一亲芳泽。

少女笑道:“孽缘!不知是谁多嘴,泄露我踪迹,眼下被你纠缠,真是头痛。”当下不再拒绝。两人上床缠绵,云雨之时,少女似乎不堪挞伐,屡次求饶,宗湘若不听。

少女怒道:“再不放手,我走了。”宗湘若心中畏惧,这才停战。自此后二人同居,感情融洽。家中金银不绝,也不知少女从何处弄来。少女不太爱说话,与家人见面,只是点头微笑。

十月之后,少女肚腹隆起,临盆在即。自己计算日子,到了生产那天,夫妻两躲在房中,关好门窗。少女拿出一把尖刀,剖开肚皮,将婴儿取出,接着用丝绸包扎伤口,过了一晚,伤口便即愈合。

转眼又过六七年,少女跟宗湘若说:“你我缘分已尽,自此分别。”宗湘若潸然泪下,哭道:“姑娘嫁我之时,家中贫困交加。全赖娘子扶持,家境逐渐富裕,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何以突然就要离去?况且娘子并无亲属,孩儿长大之后,倘若不知生母是谁,岂非一大恨事?”

少女叹气道:“有聚有散,此乃人之常情。儿子福星高照,相公也有百年寿命,更有何求?贱妾原本姓何,如果哪一天想我,只须将纱衣拿出,口中呼唤‘荷花三娘子’,我自会现身。不用再留,我去了。”

宗湘若惊讶之间,少女已腾空而去,宗某大急,一跳而起,伸手去拉妻子,仓促间只脱下一只绣鞋,叮地一声响,绣鞋坠地,变为一只石燕,红如朱砂,内外晶莹。

宗湘若将石燕珍藏木箱之中,以后但凡思念少女,便拿出纱衣,口中呼唤“三娘子”,纱衣应声而动,摇身变为女郎,姿容相貌,一如往昔,只是不能说话。

绛妃

康熙二十二年,我在毕刺史府中教书,寄居绰然堂。毕府花草茂盛,闲暇之余,流连花丛,美不胜收。这一日,我从花园归来,倦极而困,脱鞋上床。睡梦中忽见两名女子,身着艳服,上前请安,说道:“奉主人命,请先生赴会。”

我心中愕然,问道:“你家主人是谁?”回答说:“绛妃。”我满脑疑虑,恍惚不明究竟,只得跟随二女上路。

俄尔,来到一处大殿,高楼耸峙,直入云霄。大殿下铺着大理石阶,层层而上,共有一百多级。台阶之上,朱门洞开,门内走出三两名婢女,热情相迎,将我带到一间大厅。

大厅内金碧辉煌,光明耀眼。上首一名丽人,锦衣玉镯,雍容华贵,说道:“劳烦先生大驾,这里先行谢过。”说话间敛衽行礼。我还了一礼,说道:“在下草莽之躯,得蒙王妃相邀,受宠若惊。不知绛妃娘娘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绛妃笑道:“正事且不忙说,先喝酒。”双手轻拍,酒席流水般送上,山珍海味,极尽豪奢。

酒过数巡,绛妃说道:“实不相瞒,贱妾并非人类,而是花神。举家居住在此,常被封家丫头欺辱,摧花折叶,不堪忍受。如今决定背水一战,与封女斗法,请先生替我写一篇征讨檄文。”

我有些惶恐,起身离席,说道:“在下才疏学浅,恐怕难当重任。不过绛妃娘娘有命,不敢不从。”绛妃大喜,当即准备笔墨,我沉思一阵,泼墨挥毫,瞬息写好战书。说也奇怪,我这个人,平时并不是很聪明,此刻落笔,却是才思泉涌。

檄文写好,绛妃细细看了一遍,说道:“写的好,有劳了。左右,送先生回去。”回到住处,我一惊而醒,因此事太过奇怪,所以那篇檄文,至今仍记得大半,内容是这样的:

封家女子,飞扬跋扈,嫉妒成性。含沙射影,品行卑劣。帝舜受其迷惑,冷落娥皇女英;楚王受其唆使,罢免贤臣将士;汉高祖有她,胆颤心惊;汉武帝有她,提心吊胆;陶潜归乡,衣裳被她吹起;孟嘉登台,锦帽被她摘落;封氏横行无忌,若张口呼啸,则玉器碎裂,若手足展动,则翻江倒海。海豚受其欺凌,大雁受其污辱;恶女所过之处,风筝落地,海鸟窜逃。鲜花枯萎,柳叶萧条。

封氏不灭,天地不宁。花神一族,虽是女子,但惩恶除奸,人人有责,理应联合一气,共抗强敌。众志成城,鸟雀可以为兵;万众一心,蜂蝶可以为友;兰桂之树,可做船桨;桑柳之木,可制旗杆;同仇敌忾,洗千年之冤屈;上下联合,销万古之仇恨。

(这篇檄文共有九百多字,辞藻虽然华丽,但并无实质性内容,也不好翻译,凑合凑合,就这么着吧。)

大力将军

査伊璜,浙江人。清明时分,路过一家寺庙,进去玩赏,只见大殿中一只巨钟,重量不下千斤。巨钟上抓痕宛然,留下一条条手印。査伊璜心中疑虑:“谁有如此神通,竟能在铁钟上抓出指印?”低头观望,只见钟内一只竹筐,直径数尺,容积八升,也不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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