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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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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展颜一笑,然后走向柳蒿师,相距十数丈后停脚,开口说道:“你可别老死得太快。”

老人笑声沙哑,如老驴拖磨盘磨浆,伸出一掌,一次翻覆动作,“老夫当年杀不得大的,杀个小的,不过如此而已。”

徐凤年伸出一根手指,抹了抹嘴角,“老王八躲在深潭里,我暂时是奈何不得,不过春秋十座豪阀,尊你为老祖宗的南阳柳氏,还有好些有望报效朝廷的英才俊彦,我这就让人去斩草除根,你救还是不救?我先前故意不做这些脏事,就是想着进京以后,亲口跟你好好说上一声。”

老人漠然无情,冷笑一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阙词。”

徐凤年笑道:“大好河山,骑驴走着瞧。”

白头年轻人双手插袖,缓缓走在御道上,朱袍阴物欢喜相望向这个落寞的背影,悲悯相看着那个辛苦隐忍杀机的柳蒿师。

徐凤年走出一段路程后,拔出双手,没有转头突然问道:“以后你叫徐婴,好不好?”

阴物伸出一臂,轻轻扯住他一只袖子。

一人一阴物,好似相依为命,两相无言,携手走在这座太安城中轴上。

故知来和去

徐凤年单独走向偏离中轴御道的马车,马夫自然是青衣青绣鞋的青鸟,身怀传国玉玺的轩辕青锋一袭紫衣,侧身坐在青鸟身后,双脚垂在马车以外,见到徐凤年如此之早退朝,轩辕青锋虽有疑惑,却也没有询问。一起坐入车厢,徐凤年落座后,微笑道:“西楚还了我一剑,咱们迟些时候出京,让曹先生多等上几天,顺便吓唬吓唬那位不知在哪儿守株待兔的韩貂寺。这位儒圣不会在京城里取回阳玺,你这几天抓紧时间汲取气运。”

轩辕青锋皱眉道:“才纳入四五分。”

徐凤年笑道:“做人要知足,能到手五六分就差不多了,过犹不及。气运一事,神鬼莫测,万一出了差池,说到底遭罪的还是你,不是我。来,掏出来给我瞅瞅,好帮你掌掌眼。”

轩辕青锋欲言又止,冷哼一声,终归没有动静。徐凤年一头雾水,无奈道:“真当这枚玉玺是你禁脔了?借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往你跟我蛮横不讲理,那是我好说话,不跟你一般见识。这几年我在藏私,陈芝豹比我更狠,早已经悄然入圣,铁门关一役,陈芝豹正值武道巅峰,尚且敌不过曹青衣,你要是惹恼了这位西楚棋待诏,耽误了他的复国大业,注定没好果子吃。再说牵扯到玉玺的气数谶纬,你比你爹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个门外汉,远不如我,我替你掌眼,查漏补缺,你还不满意?”

轩辕青锋犹豫再三,死死盯着徐凤年,终于慢腾腾伸出纤细两指,歪了歪脸庞,从脖子里捻住一根串住玉玺的红线,轻轻一提,看那胸口风景,应该是从羊脂美玉的双峰之间,拎出了玉玺,徐凤年哭笑不得,心想难怪你扭扭捏捏,到底是在这类事情上脸皮厚不起来的女子,徐凤年立即故作正经古板,省得她恼羞成怒,心平气和接过仍然留有丝丝缕缕体温的红绳,低头凝视这枚西楚玉玺,轩辕青锋撇过头,捂住心口,看不清她容颜是愠怒还是娇羞。绳坠下的玉玺呈现出晶莹通透的圆润景象,其中又有黄紫两气急速流转,如夏季汛期的江河,如雏鸟离巢,心之所向,仍是轩辕青锋,气运外泄于玉玺,一起飘荡渗入轩辕青锋七窍三丹田,徐凤年哭笑不得,抬头望向那个仍在跟自己置气的娘们,气骂道:“这哪里是四五分,分明已经给你偷窃入六七分,以前说你只会败家,真是冤枉你了。”

轩辕青锋如徐凤年所说是货真价实的门外汉,得手玉玺之后,只是埋头汲取玉玺蕴藏气运,听闻真相以后,也有些雀跃惊喜,“当真有六七分?”

徐凤年点头道:“你试着将全部气机都倾泻出来。”

眨眼之间,车厢内气海扶摇,两匹马骤然停蹄,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徐凤年发丝飘拂不定,发出啧啧声,眯眼感慨道:“用道门练气士来说,便是气蒸云梦泽,波撼玉皇楼,摇动昆仑山。跟武当老掌教的大黄庭也差不离了。”

轩辕青锋闭上眼睛,摊开双臂,临近宫城的太安城一带,肉眼不可见的气机以马车为圆心,迅猛汇聚而来,她一脸陶醉自然。

徐凤年手中玉玺摇摇晃晃,幅度越来越大,沉声道:“收手,打住!”

轩辕青锋迅速回神,收敛气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举止太过温顺,狠狠瞪了一眼发号施令的徐凤年。

徐凤年对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骄横刁蛮,并不以为意,也没想着如何用心打压调教,女子都给磨去棱角,如青州陆丞燕般个个如鹅卵石圆滑世故,不论是江湖还是府邸,那得多么乏味无趣?递换给她红绳玉玺,“趁这几天再汲取一分半分,别人心不足,一口吃成胖子也不好,尤其是女人,太胖了不好看。”

轩辕青锋安静凝视着这个家伙,不领情道:“一点都不好笑。”

徐凤年双手插袖,笑了笑,“是真的冷。”

今年入冬以后,太安城的确格外的冷。

徐凤年等轩辕青锋转过身塞回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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