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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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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的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茧,倘若你进来,两个人势必挤拥,我怕会中暑。不如你等我羽化成蝶……

我想也没想,就确定他是神经病。

于是我开始找豳风说话,我想直接一点。我说:不如我们相爱。

而他却更直接。他说:抱歉,我没有残废。

……

“所以。现在。林公子,不如……我们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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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受打击的女人都会胡乱说话。

我很同情她,想安慰她,也想过给她一记温暖拥抱。但在我的怀中,还有一个虞嬖。

当我葬了她,璃骚的眼泪也就风干了。

在虞嬖生命中最后的二个时辰,我陪她听完一个故事。只是不知道她听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

我把那双修罗刀一并埋了,合葬在仙人掌的白色花瓣下。也许是因为修罗刀的煞气太重,花儿竟枯萎了。

在我放落最后一粒沙的时候。

璃骚对我说:“不远。还有几条尸可以埋。”

我见到一身青蓝的商女,洗尽满身血渍的话,她一定很美。她的手指纤细又长,我想象的到她撩/弄丝弦的样子,那一定犹如幻舞。

蒹葭死的时候一定很惨,看他的眼目都扭曲。而在嘴角却有一丝笑容,不知是否看见他的伊人。

被斩下的那个头颅是豳风。他的皮肤很白,猜想他生前一定很爱干净。

至于秦茧,他真的是张开一双手臂,好似蝴蝶翅膀,从此扑进天涯。

“那一天风雪很大。九戈放出的信鸽,没能飞出一里路,就落下来。靖侯知道阴谋败露,惟有杀我们灭口。”

燕云十八骑尽出,而七大名捕只剩其五。杀死了那四人,却为璃骚逃了去。

这番我与她自投罗网,本该置她死地,却发现她已是个失心疯的女人。

她的头发垂过肩去,面色苍白如纸,眉毛好似月牙漂亮,你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你。

她只是不停的重复三句话:

“不如我们去楼兰。”

“不如给我一个家。”

“不如我们相爱。”

十八骑的头领瘦桀告诉我:“你不要害怕,这样的女人,我们每年都会遇见两三个。习惯了,也就好了。”

他们没有杀她,因为没有意义。

原本以为十八骑根本没有人性,想来是臆断了。

很想请他们喝酒,却显然请不起。

其实有的时候人多还是有些好处的,不似我这般孤单。虽请不起喝酒,我还是要祝他们谋反顺利。

其中有一骑的名字叫雷峰,古道热肠,甚好相处。临别的时候,他一直问我是否有什么嘱托。

我想了很久,告诉他假如打到江南,记得去我家看看那盆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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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章#

几天之后,我再次遇见那个系脚铃,戴面纱的女人。

她把羌笛和骆驼交给了琉骚,然后卸下面纱,给了琉骚戴上。并告诉她今后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可以饮水,或者生火;适时指路,或者道别。

很多年之后,我仍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我曾经问过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听得懂的语言。

她问我家乡在哪里。她说,你连乡音都无法忘记,所以找不到楼兰。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娘子不肯回家。

我问她是否见过我娘子。

她说几个月前看见流沙,有个人整个被掩埋,只留长长的头发,铺张开来,好似花开。

也许死了。也许,那才是去楼兰的路径。很多人说有个蓝色的湖泊会走路,流沙到哪里,湖水就移到哪里。而找到那处湖泊,就到了楼兰。

那天晚上,我住在她的帐篷。

她的皮肤很细滑,拥抱地很紧密,亲吻也很热烈。

我跟她距离最近的时候,似乎听见湖水荡漾的声音。凝神静下,却分明是脚铃叮当。

事后她说在虞嬖的身上,该是有张地图,标明楼兰的所在。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它。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回答。

之后三年,中原兵荒马乱。我返回的时候,年号改了建成。

那个女人送我到潼关,卸了脚铃赠我。我依然不知道她是谁,而她也不曾问过我的姓名。

回到江南的家中,已是元年八月。恰缝中秋,我花三文钱买了一对月饼。萤火虫在月色下飞舞成阵型。

我温了一壶酒,一直喝到醉。

醒后熔了那只脚铃。

次年惊蛰,楼兰铸成。不露杀气,不生嗔怨,不事霸道,不显凌锐。痴痴握进手中,十方惊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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