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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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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提议,辛荷的身体无法再支撑大动干戈的手术,更换对他来说是个伤筋动骨的大工程,只能一次次修复。

当晚辛荷要留在医院观察,两个人都很沉默,起先霍瞿庭觉得他会不习惯看不见的生活,辛荷对他说了实话:其实最近偶尔会这样,不过每次都马上就好了,我才没有说。

他表现得很镇定,如果霍瞿庭半夜没听到他在梦里哭,一定也会这样相信。

辛荷。霍瞿庭拍拍他的脸,轻声叫他,辛荷,你在做梦,醒一醒。

辛荷还在抽噎,好像醒了过来,又好像还没醒,反手很轻地抓住了霍瞿庭的手,含糊地叫他:哥哥。

嗯。霍瞿庭说,别哭了。

辛荷的眼泪惯性地掉出来,他翻身钻进霍瞿庭怀里,好一会,小声说:梦到跟你一起睡午觉,在宿舍。

霍瞿庭说好,辛荷就接着说:我跟你吵架,不让你住我的房间,后来你生气,就跑回港大,四天都没来。我去找你,还以为你会骂我,没想到你说,这么热,想不想喝冰水。

我说想,你就带我去买绿豆水,喝一杯,带一杯。那天第一次去你的宿舍,你的室友都不认识,你说,这是我弟弟,叫辛荷。

他们就说,小荷,你哥把你穿裙子的照片给我们看。

我想,你买的那条裙子明明没穿过,结果照片上是八岁的时候,单华买的那条。

后来呢?霍瞿庭摸着他的背低声问,又吵架了?

没有。辛荷说,我忘了,不知道怎么样,后来就跟你一起睡午觉,别人都睡着了,你很小声地对我道歉,说小荷对不起,哥哥错了。

因为哥哥总是犯错,所以我说,我说没关系,下次还要喝冰水好不好,你说好,我说买两杯,你说不可以。

霍瞿庭没有问他这有什么好哭的,辛荷也好像一直都不是完全清醒,没多久,就被霍瞿庭拍着背重新睡着了。

霍瞿庭摸了摸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的眼睛,把他搂住了。

霍芳年已经死了,钟择死得比霍芳年还早,拿了一大笔钱回家以后,就照着霍芳年的意思,自己开车从高架上跳了下去,还祸害了另外两辆车里的三个人。

霍瞿庭轻轻摸着辛荷的后脑勺,耳边是他因为刚才哭过而有些重的鼻息。

辛荷看不见的第三天,仍是自己在医院待着。

到了下午,霍瞿庭刚进门没多久,洗了手,在帮他削苹果,电视开着,播晚间新闻,嘈杂的背景音里,辛荷听到一条早已经传遍香港的消息。

什么?辛荷坐在霍瞿庭怀里,剧烈地抖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到,他摸索着抱住霍瞿庭的脖子,又问了遍,新闻上说什么?

辛蓼死了。霍瞿庭给他嘴里喂了块苹果,说。

辛蓼的车祸结案很快,唯一的孙子轻飘飘地死了,辛或与似疯似癫,据说差点砸下一座金矿。

不过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据说他的人情厉害到这件案子连港府里也有所耳闻。

但案情的确简单,为了极力排查他杀可能,当天一起赌车的人时间长短不等,至少蹲了七天的看守所,至此,无论多压人的上级问询,警方都只给出同一个答案:

出事当天,辛蓼开的那辆车超过了检修期限,后轮松动,刹车片磨损严重,他爱玩,常参与地下赛车也不是新鲜事,甚至一再因副驾换嫩模而登上小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速度又太快,从半山腰上冲下来,那样的情况,不死反倒奇怪。

单华和余存先后跟霍瞿庭见了几次面,他拿了钱,也承了情,并不勉强,把所有独自办不了的事摆到台面上说清楚,单华分头找人,余存继续跟家里弄钱。

最近一次一起吃饭,只喝了一点酒,但在停车场分开的时候,余存突然挨过来揍了他一下,实打实的一拳,叫霍瞿庭险些掉了颗后牙,嘴里出血很多,晚上都没能亲辛荷。

还听说辛或与在病房怒吼要他付出代价,但结果也只是自己又进了趟抢救室。

就像当初跟进霍氏分家进程,讨论别家财产的这回事,总是下饭利器,永远不会疲惫,一时间舆论哗然,说的也都是辛家后继无人,没有一个人把它当成一桩凶杀案。

辛蓼作为名满香港的纨绔子弟,死得理所应当,从头到尾挑不出一分错。

辛荷出院以后,霍瞿庭出门就少了一些,虽然还是很忙,但待在家里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

他总喜欢把辛荷从一个地方抱到另一个地方,好像辛荷不只是眼睛看不见,而是连腿脚都需要他代劳。

讲你巨富压身震香江。他陪辛荷坐在沙发上晒太阳,一边给辛荷念新闻,念完自己笑了一下,也没写错,真要那样,到时你比我有钱。

辛荷习惯握着他一只手,听完以后也配合地跟着笑了一下,霍瞿庭捏他脸道:敷衍。

天并不冷,但辛荷还是穿了件白色的薄毛衣,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侧身面向霍瞿庭,一边脸贴着沙发,一边脸在阳光里,晒得舒服,半闭着眼,睫毛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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