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3 / 3)
越发坚定。
待得片刻,外裙已全数剥落,纵是帐中摆了火盆,竟也抵住不住身子的凉寒。
奈何,眼见面前男子正静静凝她,分毫不躲闪的凝她,她终是心口一紧,羞红了脸,随即咬了咬牙,倾身而下,正要用贴上面前的男子。
却是片刻,那人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抵在了她不着寸缕的肩膀。
她下意识一怔,停了动作,此生之中破天荒的,竟如此清晰刻骨的察觉他指腹的温度,竟是凉薄的。
“你是想,献身于朕?”他幽远平缓的问,嗓音听不出情绪。
司徒凌燕满面薄红,紧咬下唇,点点头。
刹那之中,他顿时勾唇笑了,那温润带笑的面容,顿如三月飞花一般,绚烂夺目,风华不浅。
她瞳孔一滞,只觉面前这笑着的男子,俊如谪仙,待得心口越发紧张时,则闻他幽幽缓慢的道:“既要,你身上的肚兜与亵裤,还留着作何?”
轰的一声,她面颊红透,心口的紧张与颤抖,越发高涨。
她未料到,历来温润如君的人,竟也会在她面前言道出这话来。
又或许,当真被往日那些将士说准了,任由一个男子温润儒雅也好,冷漠成性也罢,但只要是血气方刚的人,终还是喜欢欢好之事的。
她羞涩难当,心跳不止。
她虽往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但终归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女子罢了,更何况,此番面前这人,别说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便是他此际能稍稍对她的态度改观,稍稍能对她带笑温润的说句话,这些,便足以烘化她满心的隔阂与悲凉的。
他该是真的,喜欢她的。
往日他所做的一切事,许是,真的都是颜思涵蛊惑的。
她思绪越发横涌嘈杂,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却也正这时,面前男子拿幽远无波的嗓音再度响起,“怎么,后悔了?”
“不后悔!”
她蓦的应声回神,下意识坚定出声。则是不待尾音全数落下,她便蓦的伸手,探上了肚兜的系带。
本以为此番执意而来,是早已下定了决心,甚至信心与勇气也全然十足,只是待得指尖触碰到肚兜的系带,才陡然发觉,原来自己也是紧张的,害怕的。
想来这世上除了风尘之人,没一个女子能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坦然的褪衣,更何况,她司徒凌燕乃金枝玉叶,满身贵胄,何来如此主动过。
往日年幼,自不知情滋味,后来遇见蓝烨煜,仅是那一眼,便是惊为天人,本是平然沉寂的心,顿如波澜万丈,又似春花骤开,她不知那种心口陡跳的感觉究竟为何,只是后来才觉,那是惊艳,是倾慕,也是,心动。她曾多次想过有朝一日能随他身边,能与他连理与共,她也曾想过,倘若她与他大婚,定十里长街繁,诸城庆,甚至花前月下,红烛喜蜡中,她能依在他身上,肆意吸取他身上的墨香,而他也会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指尖,极是温柔的为她褪衣。
是以,想象中的温柔与美好,全然与如今的现实违背违逆,此际,没有喜烛,没有喜酒,没有所谓的温柔缠蜷,有的,仅是卑微瑟缩,委曲求全醢。
是的,委曲求全。她司徒凌燕在用她的身子,唤他回头。
心思幽远,面上的薄红,越发浓烈,那一道道红艳之色,似要凝聚一团,从面颊溢出。
待得肚兜全数掉落,她只觉寒气越发逼人,她忍不住浑身发紧发颤,下意识的想惊慌的抬手遮住身子,却是犹豫片刻,终还是忍住缇。
“亵裤呢?”
一道幽远平缓的嗓音,再度幽幽而起。
她从局促中回神过来,下意识垂眸朝他一望,则见他面容俊美风华,只是那双漆黑无底的眼,竟漫出了半缕讥诮。
讥诮?
她顿时被他眼中的这股神情震得不轻,身子在发颤,指尖也在发颤。
待僵持片刻,终还是抬了手,褪了亵裤。
她所有所有的美好,全数展露在他面前,只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瞳中的那缕讥诮,越发严重。
她极是抵触他的这缕神情,身子蓦的再度朝他贴去,她司徒凌燕在他面前打碎了所有尊严,将所有的美好全数展在他面前,如此,他怎能讥诮她!怎能露出这般神情!
纵是他随意无知觉的流露,也是不可以的。
她肆意的朝他贴近,肆意不甘的想吻上他的眉眼,想要彻彻底底将他眼中的那道讥诮全数遮盖吻走,只奈何,待得身子还未贴在他身上时,他再度伸了手,凉薄修长的指尖,恰到好处的捏住了她的脖子。
是的,方才是抵在了她的肩膀,这回,他是分毫不差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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