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2 / 3)
太傅坐镇,无论如何,东陵上下都该安稳,幼帝与国师,也皆会安然。”
这话入耳,思涵神色分毫不变,心底深处的复杂与紧然之感,并未因此而消却半点。
有些事,并非是空穴来风,如此,竟然有人敢写这等信条,便也证明,有人仇视东陵,更也仇视蓝烨煜,是以,既是仇人了,且又在暗处,自然也是不得不防。
思涵并未言话,思绪层层摇曳,翻腾不止。脑海之中,也逐一开始过滤那些与她结怨甚至与东陵结仇之人,而待思量半晌,终还是觉得如今最是可疑的人,不是国舅,便是那被清杉救走的尉雪蛮。
心思至此,思涵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几许,随即按捺心神一番,再度将目光朝哲谦落来,“前些日子,你舅舅从东陵京都出逃,你驻守在曲江之边,当真未见得你舅舅?”
哲谦诚然的点点头,“的确不曾见到。当初臣弟也是接了舅舅的信笺,以为舅舅要来投奔,却不料久等之下,终无他的踪迹。”说着,神色微微一动,“皇姐是怀疑臣弟的舅舅写了这信条?”
思涵瞳色幽远,“仅是怀疑罢了。毕竟,国舅被展文翼与国师等人驱逐出京,一败涂地,自也是对东陵与国师等人恨之入骨。”
哲谦微微一怔,极是认真的思量片刻,随即缓道:“皇姐,此番写这信条之人,许是不是臣弟的舅舅。”
思涵眼角一挑。
他继续诚然道:“臣弟的舅舅虽看似性子泼烈,行事粗鲁,但他却终归是胆小之人罢了。他寻常也只会逞嘴皮上的功夫罢了,但论实际,他也是畏首畏尾,不敢轻易决定。甚至,前些日子舅舅举兵造反,臣弟便觉此事怪异,因凭舅舅的性子,自是不敢擅自做出这等事来,更何况,舅舅也还有把柄在摄政王手里,便是摄政王不在国中,但余威仍在,舅舅自是不敢轻举妄动才是。是以,臣弟以为,舅舅前些日子突然起兵便已是怪异,后来投奔臣弟却久久不来,更也是极有问题,且凭舅舅的性子,的确不敢轻易做出对东陵不利之事,便是这信条,许是也非舅舅所为,且上面的字迹,都与舅舅的字迹全然不像。”
冗长的一席话,层层分明,入得耳里,思涵倒也无反驳之意。
那国舅的确是看似面相凶恶,实则,却的确是仅会逞嘴皮罢了。亦如当初她颜思涵若强行在他面前威胁,那国舅,自然也会服软才是。
再者,哲谦也说得没错,这信条上的字,的确不像国舅的,如此,那这写信之人,又是谁?
尉雪蛮?
越想,心绪便也越发翻腾嘈杂。
哲谦扫她两眼,面露担忧与关切,终是忍不住转了话题,“皇姐,菜快凉了,皇姐还是趁热吃吧。”
思涵应声回神,兀自点头,却待与哲谦一道用了一口膳食后,她瞳孔一缩,再度朝哲谦望来,低沉幽远而道:“当初国舅起兵造反,你未与国舅通气?怎我听说,你与国舅是串通一气,里应外合准备对东陵不利?”
哲谦摇摇头,面色与目光皆是诚然之至,“皇姐,外界之传绝非事实。臣弟前些日子虽与舅舅通过书信,但的确不曾商议在东陵起兵之事。”
是吗?
思涵神色微动,不言话。
哲谦突然有些着急与担忧,“皇姐,臣弟所言为事实,皇姐你……”
“你不必担忧,我并未怀疑你。”不待他后话道出,思涵便平缓无波的回了话,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这信条既然不是国舅所写,那剩下的可能,也许就是那尉雪蛮所写了。”
哲谦又是一怔,“皇姐怀疑尉雪蛮?可她虽对皇姐有仇,但终还是女子罢了,且此际定也在路途之中逃窜,何来有空甚至有本事招信鸽传信而来。”
“好歹也是楼兰安义侯的女儿,岂能是等闲之辈。如今本宫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也非确定。但如今能确定的时,清杉此番行错一步,日后,总会后路堪忧,难得善终了。”
嗓音一落,眉头一皱,面色也越发复杂怅惘开来,随即再道:“你正补身子,多吃些东西。”
哲谦点点头,面色也是复杂横亘,欲言又止,但终究未多言。
待得二人一道用膳完毕,思涵招来了兵卫将膳食撤走,这时,哲谦犹豫着再度出声,“皇姐可要差人去暗中寻岳候?毕竟,他终归是老岳候唯一子嗣,臣弟以前也听说皇姐对岳候也极是宽容,倘若岳候当真在尉雪蛮手里遭遇不测,自也不好。且尉雪蛮此人,臣弟当初将她禁在营地里,也与她稍稍接触过几次,只觉,那女子虽看似娇弱,但却极是聪明,也能屈能伸,更还擅长攀谈与算计,岳候落到她手里,定是要吃苦头的。”
思涵满目幽远,面色并无太大变化,低沉沉的道:“路是清杉自己选择,是善是恶皆怪不得旁人。不过是命运如此罢了,你我,皆渡不得他。”
这话一出,兴致缺缺,也无心再多加言话,待朝哲谦那略微发沉的面色扫了几眼后,她终是话锋一转,只道:“天色已是不早,你身子骨未愈,还是让兵卫在此为你搭榻而面,我便去外面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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