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疼(1 / 3)
这话一落,思涵不再言话,牵着幼帝继续缓缓往前。
待分路之际,思涵将幼帝交给了周嬷嬷,而待回头观望,却见常日早朝过后便会一路跟来的展文翼并未踪影。
那展文翼,竟是未跟来。
思涵怔了一下,差了宫奴去勤政殿看看展文翼是否过来,随即,便领着单忠泽,缓步朝御书房去。
待入得御书房,只见案上的奏折,竟只有四本,思涵眉头骤得厉害,瞳孔起伏,倒也着实后悔今日不曾将那群朝臣收拾够!
昨日还有五本奏折,今日竟仅四本,不得不说,那群朝臣,着实太过无法无天了。想来今日她若是再不出手管管,想必那群墙头草,更是一本奏折都不会送来了。
思绪翻转,怒意暗起,但思涵终归是强行将心绪与怒意压了下来,随即开始批阅奏折,奈何,待批阅到最后一本时,指尖翻开,目光扫到奏折上的字迹时,思涵猝不及防的一怔,瞳孔蓦地一缩,本是随意放在案上的手肘,也突然仓促一动,霎时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瞬时,凉茶流了满案桌,有些甚至已迅速沾湿了思涵的锦袖。
思涵蓦地回神过来,瞳孔明灭起伏,面色阴沉不定,心底也太过愤怒烦躁,最后,竟忍不住将桌上的奏折与笔墨纸砚全数朝前一挥。
刹那,奏折与笔墨纸砚纷纷落地,啪啦四响。
却也正这时,殿外响起了单忠泽担忧的嗓音,“长公主,您怎么了?”
这话刚落,随之而来的,是展文翼那微紧诧异的嗓音,“长公主,微臣有事相商,可否进来?”
殿外,单忠泽与展文翼二人未再唤门,但抬眸一观,却也能清晰见得映在门上的两道身影。
时辰消失,沉寂,而又凉薄。然而半晌,那映在门上的两道身影皆一动不动,更不曾离去。
思涵这才回过神来,森然的面色已被复杂覆盖,则是片刻,她强行按捺心绪一番,低沉沉的出了声,“进来。”
这话刚落,那门上的两抹身影顿时而动,随即,不远处的殿门被缓缓打开,两抹人影迅速入内撄。
殿内沉寂压抑的气氛,彻底被他们微微急促的脚步声打乱。思涵阴沉的目光,扫了一眼单忠泽,随即落在了展文翼面上。
大抵是见案桌前一片狼藉,笔墨与奏折横飞,单忠泽与展文翼皆稍稍变了脸色,则是片刻,展文翼开始朝思涵恭敬而拜,温和出声,“长公主今日,可是心情不好?偿”
他嗓音极为平和,并无半许的惊愕与起伏,待嗓音落下,并抬眸朝思涵望来时,已是满面平静,再无方才的微诧之意。
身为京都城内的第一公子,无论是学识还是气度,这展文翼皆是不凡,便是面对她时,言行虽恭敬,但也能不卑不亢,犹如友人一般,平和亲切的问她是否心情不好。
思涵神色微动,并未朝他回话,仅是将目光朝单忠泽一落,“你先出去。”
单忠泽眉头微蹙,略微担忧的朝思涵望了几眼,随即终归是妥协下来,一言不发的恭敬退出了殿外。
一时,殿内气氛再度沉寂了几许。
展文翼未再出声,仅是开始弯身下来,缓缓拾掇地上的墨砚与奏折。
待将拾起来的东西全数安放在思涵的案桌上时,他垂眸敲了敲桌面的水渍以及思涵那湿透的衣袖,眉头也几不可察的皱了半许,随后轻问:“长公主因何事恼怒,可否告知微臣,让微臣为您,分担解忧。”
他温和的嗓音,犹如潺潺流水,不深不烈,本是一派清风,但却拂不进思涵的心底。
而今心绪嘈杂,心生冷燥,无论如何,都不易受别人干扰,彻底降温。
思涵仍是未言话,兀自沉默,袖袍中的手,也紧握成拳。
展文翼不再言话,仅是在案前温润而立,深黑平和的目光略微执着平静的朝思涵望着,似如无声陪伴。
待周遭气氛沉寂了许久后,思涵才强行按捺了心绪,稍稍松了袖袍中的拳头,随即,低沉幽远的道:“今日,本宫倒是有一事棘手。”
她终于是出了声,这话一落,沉寂冷冽的目光落向了展文翼。
展文翼瞳孔内稍稍溢出半缕不曾掩饰的释然,只道:“长公主何事棘手,不妨与微臣言道,也许,微臣能出些微薄之力。”
思涵并不打算隐瞒。想来,此事即便她瞒着,自也是瞒不住。
她默了片刻,才稍稍将案上那本打湿的奏折朝前一推,“皇傅可亲自看看。”
展文翼微怔,却也并未耽搁,当即恭敬的伸手拿起奏折,然而待展开观看之后,他面色也稍稍一变,本是温润平和的瞳孔,也骤然深了几许。
思涵应时淡道:“东陵攻我东陵,令本宫父兄惨亡,而今,东陵太子大婚,令本宫过去朝贺,皇傅倒是说说,此局,该如何破?”
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冷冽。
然而,纵是表面略显平静,心底深处,则早已冷意沸腾,炸开了锅。
皆道情断便如敌人,奈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