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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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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的注意。

她运气疾行,却没有立刻前往洞门,而是在一座假山前停步, 把自己的绣帕放进瀑流下的小池里浸湿再拧干,然后攥在了掌心里。

天色渐暗,水涟的影子在地上拉出极长的虚影。

佳人美景, 许垂露看得分,她将那线细若蛛丝的疑忌轻轻掸去,快步上前道:这些给你,我大都不曾穿过,你临时穿穿,应该够用了。

水涟伸手接过:真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她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又眯着眼盯了一阵他的侧颊,半晌,她凑近了些,晃了晃手上绣帕,笑道,对了,你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我帮你

水涟神色微变,退了半步。

许垂露尴尬地放下胳膊,将帕子递给他:那还是你自己来吧。

水涟捏起那柔软绣帕的一角,平静道:我脸上没有血。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擦过自己的额头、眼眶、鼻梁、面颊,但绣帕依旧洁白。

许垂露笑意尽消。

许姑娘,你怀疑我是旁人假扮的么?他抬起双臂,由左至右将自己的衣袖鞋履看过一遍,疑惑抬头,为什么?

许垂露摇头道:不,我只是

只是更希望你并非水涟。

这一路他们朝夕相处,岂会相见不相识?可是,如果一个人能在形貌如旧的情况下令目光|气韵判若两人,那必是遭逢巨变以致心神散亡,所以她为自己找了个万中难有其一的假设作为慰藉敛意中既有尤彰那样善于易容之辈,未必没有更精于此道、足能以假乱真的高手可拟水涟容貌身形。她此举确为试探,但意料之中的结果一点也不令她高兴。

因为他说我脸上没有血。

这说他来此之前已整理过仪容,说刚刚发生之事比她所想更加严重,说形势已无可挽回地滑向她不欲踏足的深渊那是一条荆棘载途、白骨露野之路。

上一世,她也曾见识过这种变化。那发生在还未成为她至交的好友身上。

许垂露静静凝视着水涟,没有表露出心中潜滋暗长的颓丧,只道:对不起。

无碍。水涟不擅长应付旁人的致歉,在庄中谨慎些不是坏事。

我是为当日给饮河剑设障一事道歉,若不是因为这个,何成则也不会盯着你不放。许垂露小声道,你没忘吧?

没忘。

那就好。反正宗主有无阙在手,我又能以假象唬人,这俱是旁人习不来的本领,所以我们能成旁人不能成之事。她鲜少这样自夸,语气不免有些夸张。

水涟知她意思,点了点头:嗯。

于是她又问一遍:那你当真不要见宗主?也不需要我带话?

水涟沉默须臾,绽出一抹浅笑:不必了。马上便是腊八,照往年惯例,我们三人总要小聚,虽然风符不在,但还有你。届时再说也无妨。

哦,我不及风符,但凑个人头还是够的。

这自嘲大概不好笑,水涟无甚反应,他微微垂睫,看向对面之人的双足:这一路未见你用轻功,方才你来回极快,想是用了忽忽步,原来你还没忘。

这算是他们仅有的一点师生情谊,他在此时提及,许垂露想其中也有一层宽慰之意。

自然,轻功嘛,学会了就忘不掉。她笑了笑,不过也是因为你教得好。

他目色一黯,讷然重复道:是,的确忘不掉。

落日西沉,投在人面的阴翳更加深浓,水涟抬头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去。

他的步伐缓而沉,足下的长影像是湿布曳地蹭染出的深色水痕。

水本无色,而被其所浸之物却会变得深暗幽黑,可见水只有在不与旁物相沾时才能保持纯洁晶莹。这种脆弱麻烦的东西,人们却要它滋养天地、包容万物,真是可笑。

他幽怨地想。

许垂露回到屋子,见萧放刀立在门口,脸色比戌时敲响的黄钟回鸣还沉。

你要搬去何处?

她的声音也没比那口老钟清亮多少。

啊?

她出去至多一刻,怎么就已经听不懂萧放刀说话了?还是说,她直接穿越到被萧放刀扫地出门的那天了?

还有什么没收拾,我帮你。

许垂露:不,这听起来不是要帮我,是要杀我。

虽然只有两句话,但她白那短短一刻萧放刀到底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了。

先前她是表现出了史无前例的愤怒,出去走走也勉强能算离家出走的预告,清衣裳拿包袱更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但是但是这种剧情应该发生在尚在磨合期的同居情侣,而不是暂居敌营生死与共的同性师徒身上吧?

许垂露产生了深刻的自我怀疑,难道她在萧放刀眼中竟是这样一个任性妄为不顾大局的逆徒?

我好像,没说要搬走?

萧放刀神情凝固一瞬,硬邦邦道:那你方才去了哪里?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她将来龙去脉如实相告,自觉陈述得悬念丛生、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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