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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先娶了我呢?」
「又心,我不可能娶你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想听的是实话为什么呢?」
「实话?」
那人望着她,从她眼里望见了自己,彷彿也在瞬间卸下了一切,将眼神里那最后一丝的体贴,全部都当成累赘一般地踢了开来。
「没有人在知道了你的过去以后,还有办法接受你的那段噁心至极的画面我到现在还忘不了而且,也不会有人能够接受你身上的疤痕不会有人能够忍受接下来的几十年、每一天、每一夜、都得看见那些的」
阿树从狼狈的姿势下站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朝那男生跑去,直接一拳就迎面灌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
一拳、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接受,就不要继续浪费她的时间啊!」
一拳、
「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又自己亲手摧毁掉啊?你随便编个谎言也可以啊!」
一拳、
「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她啊!你知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她还有多么的放不下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唯一看见她哭的时候,就是为了你啊!」
又一拳、再一拳、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身后,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彷彿令他仍能感受到脸上那记巴掌的毒辣,使他沾满鲜血的拳头兀然停下。
「同样是伤害又心的人,你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权力可以教训他?即便虚假,但那人至少给了她一段美好的回忆。」
是薇妮,薇妮站在几步之遥,冷冷地看着他拳头上的沾黏的血液。
「你呢?你又付出过了什么?还是你认为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为她大吼过,就值得所有人给你来个掌声?」
「阿树哥是你背叛了她你把一直以来都默默支持着你的人、给糟蹋了、」
另一端,风铃断了线。
是蔓婷,蔓婷穿着碧潭那天的衣着,褐色的长裙、米色调的针织上衣、咖啡色的画家帽,而手里捧着的,是他那台已经毁坏的单眼相机。
「你一直以来在欺骗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谁,而是自己。」
应声崩碎,她像个残破的陶瓷娃娃,让自己、让他,都在漫天的风沙之中逐渐湮灭。
「阿树哥没有诚实面对过自己的人根本就没有面对梦想的觉悟、没有珍惜过身边陪伴着你的人又要谁来珍惜你呢?」
「你跟我一样,都只是个自私的垃圾而已。」
那个被他揍到面目全非的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反过来一拳打在阿树脸上。
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眼球就这么被砸坏了。
「满口都是梦想,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了别人的困扰,这样子的废物,根本不值得被任何人原谅。」
接着,又依稀听见蔓婷前男友的声音,而下一秒,就感受到自己的鼻樑被一脚踢断。
然后、一拳、一脚、又是一拳、彷彿永远都不会停止一样。
疼痛吗?他快要感觉不到。
紧紧地抱着头、拼命地死撑着、抵挡着那些若有似无的鞭策。
一下、一下、又是一下、这场极刑不会结束。
直到他的精神终于耗弱得承受不住,如颶风肆虐城市中的霓虹招牌,腾了空。
直到身体上多处的痠痛,如从深海之中被鱼网给捞起,开始隐隐作现。
直到刺眼的亮光,如按下快门时的闪光灯,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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