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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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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已久的照片。

画面内容不堪入目,浑身是伤的少年嘴角挂着一抹僵硬无比的笑,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他眼神空洞,即便正在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暴行,还是因为过量的恐惧,不敢做出分毫抵抗举动,胆怯的试图通过接纳与顺从,得到稍显温柔的对待。

不知道潘多拉亚克特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这张照片的,画面中的太宰治比起现在要稚嫩些许,某些伤痕在这位曾经的地下医生眼中过于熟悉,熟悉到令他有些呼吸困难,肺部传来阵阵刺痛。

那是他被米哈伊尔折磨时的照片。

森鸥外瞳孔骤然紧缩,萦绕在周身的气场冷落冰霜,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看,这孩子已经学会微笑面对了。

潘多拉咯咯笑着,仿佛看到这世上最令他满意的滑稽舞台剧,眼角沁出泪花。

你会感到愤怒吗?他的声音微不可闻,询问道。

如果这种时候的森先生能有感情的话,应该与我当年相同吧。

我不过是,想让你也感受下而已。

没我戏份了

毫无疑问,某些状况下,以津岛修治的性格而言,称他为狗逼都不为过。

他仿佛将欠牢牢刻印在骨子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像是一脚踢翻花瓶,哪怕四只爪子都沾满泥土罪证,也能在主人面前趾高气扬,没有丝毫干坏事的愧疚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是性格狗逼,津岛修治却更像是一只神态慵懒的猫。吃饱喝足后,在自家体型相当的大耗子身旁躺倒,露出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神情餍足,顺便找点小乐子给生活增添几份请调。

当然了,一个外表二十多岁,实际年龄已经可以退休养老的青年不可能真的是猫。所谓的乐子,也不是单纯的逗猫棒能糊弄的。

能让他耐心放长线,等待多年才报复的对象,也只有森鸥外拥有此等殊荣。

机器最先拥有的并不是心,而是如同在呼啸着的飓风下,扬起的数十米高浪潮,狠狠冲击他心脏的愧疚。

你曾有一个儿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感情却分毫不减,但是你不要他了,并且亲手将他推入深渊。

即便如此,那个孩子也未曾恨过你半分,依旧是全身心信赖着父亲的模样。

津岛修治现在只想仰天长笑三声,发泄那些藏匿于心底多年,嘴上说着不在乎,实则介意的不得了的憋屈。

谁叫森先生搞死了他大本命,既然不会危及大局,他当然要还回去。

不枉他特意拍了一张可以划分到未成年人禁止的照片,津岛修治不缠绷带的模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森鸥外缓缓吐着气,眉头拧起,像是要打成死结,竭力平复那颗感到阵阵抽动的心脏。他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这不正常。万事遵循最优解的他,本该彻底摒弃这些只会添乱的情感,却在恢复记忆后,仿佛所有禁锢被解除,被迫直面将他紧逼到角落滔天潮水般的情感。

军装男人依旧微笑着,很是满意森鸥外的表现。他开始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黑色军靴落地,脚步声被地毯尽数吸收,一蹦一跳来到通电后透明的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横滨海湾大桥。

潘多拉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户,似是在揣测它的坚硬程度,向来只肯穿一半的大衣垂落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注视着这一幕的中年男人沉默半晌,指尖努力按压太阳穴,缓解大脑的阵阵刺痛,这算是报复?

是。潘多拉亚克特回答道,依旧没有转过头来。

我真的很敬重你,森先生,但是以一位被丢下的友人的身份,不代表我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他双拳攥紧,嘴角却含着一抹浅笑,两种矛盾情绪在他身上展现,一如潘多拉本人的特性,戴有滑稽面具,以浮夸歌剧腔扮演丑绝的是他,比任何人也要冷漠易碎的也是他。

他回忆起某些画面,那是遍布尘埃废弃洋房的日落时刻,浸透友人衣衫的温热血液,自己得到的最后的遗言。虽然这一切都随着时光被更为重要的东西冲散,比之更甚的慌乱无措取缔了那一天在他心里的地位,潘多拉也无法忘却,那日在他心底滋生的怨恨有多浓稠。

他确实去过救人的一方,只可惜,他重新堕落了,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朋友吗。森鸥外喃喃自语着。

四年前,就算我没有带走太宰治,他也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港口黑手党,前去救人的那一边。

是织田君的遗愿?

真亏你还能说出那个名字。军装男人轻哼出声,看似有被冒犯到,却也没做出更多举动。

过于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一方沉默坐在办公桌后,另一方视线逐渐远去,注视着海天模糊不清的交际线。森先生,你想看到属于太宰治的日落吗?

最终,是潘多拉亚克特率先打破沉默,他问询出一个不明白的问题,意有所指地叩击着窗户,顺便一提,你的办公室可是特等席,最适合观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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