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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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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这样的客人带酒菜上船,没有吭声就退来船舱,随手将舱门闩上。

夜里邻船琴曲传来,苏湄似乎还让她的侍女小蛮在客人面前初试稚音,听着软软柔柔的曲调,林缚拿了本通史书《春秋通鉴》,也有些分心看不进去。

虽然只能以林缚的身份活着,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当成梦里后世的谭众,思考问题犹是如此:除了魏晋之后的五胡乱华,近六七百年来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历史——没有南北朝,也没有隋唐,他对历史细节也不甚熟悉,看通史书《春秋通鉴》也只知道五胡乱华是一场延续百年的大乱局,五胡乱华后一统天下的帝国是燕,燕续国仅百年,推翻燕是陈。

历史已经给涂改得乱七八糟,林缚也只能全盘接受。时至今日大陈王朝也已灰飞烟灭,本朝太祖元拓本为是淮南上阳的元家子弟,前朝末年乱世,时官拜江东镇抚使的太祖皇帝元拓以江宁府为根据地成就帝业,缔造了大越帝国迄今已有两百年的时光。

太祖元拓初称帝时,建都江宁;为抵御北方异族,太宗皇帝迁都到河北燕山府,更名为燕京,又以江宁为留京,时称南京——这倒跟后世记忆里的南京重合。

林缚乱翻着通史书《春秋通鉴》,对这陌生的历史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因为没有公元纪年法,史书记载的帝号纪年又有些复杂,只能大致估算此时差不多相当于宋朝初年。由于经过三个陌生的皇朝统治,政治、经济以及军事形势都跟他模糊记忆里的宋朝初年迥然不同。

床头除了几本史书外,还有一大堆杂书,文人士子案头常备的诗书倒是没有几本。

说起来,林缚在林家也只是性子懦弱了些,疏于科考常用的诗文,但他的学识不差,尤擅杂学,更喜欢研习兵法,时常幻想做一个开疆拓土的帅臣。但就他懦弱的性子,这些也仅仅是存于他脑子里的幻想罢了,他甚至都怕说口惹来别人的嘲笑。

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林缚也摇头苦笑,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他最终会给揉成什么样的人?

也不晓得什么时分,听着声音,客人们陆续离舫散去,还听到杜荣在岸上辞别、率众骑马远去的声音。

上船借地方听曲的那三个汉子兴致还没有消,继续邀赵能、船家在船头喝酒;他们也照顾林缚,说笑声颇小。林缚也不是坏他人兴致的人,想着明天还要赶早吩咐船家放舟远行,就解了衣裳吹灭烛火先上床休息了。

正要入梦间,林缚听着船舱外有些异响,警觉的坐起来,越听越不对劲,小心贴着船舱木板门缝往外看去。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先前上船饮酒的两名汉子站在船头,一人拿刀压在赵能的脖子梗上,一人拿刀逼着船家去将缆绳解开,还有一人不知所踪。

夜寇为佳人

天空秋月明亮,照得白水河渡口明如白昼,林缚看着黄昏时分上船借地听曲的两个汉拿刀将赵能跟船家劫持住,心里大惊,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水匪劫船!心里却又有疑惑,他这艘乌蓬船有什么好劫?

乌蓬船的缆绳已经给解开,正缓慢的离开岸边,林缚隔着门缝看到对面的那艘渔船也给解开缆绳往白水河中央飘去,借着月色,看见粮船船头蹲着五六个暗影,看不清楚谁是船家谁是劫匪。

船舱里门户紧闭,外面月光明亮,舱里却漆黑一片,林缚记得剑就挂在对面的壁上,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扎紧,默算到窗边的距离,脑子里盘演着在黑暗中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剑拿到手然后从木窗翻跳到河里去……不过从门缝里看不到苏湄画舫的情形,也不清楚这次到底有多少水匪劫船,林缚耐着性子贴身站在门后,心想:也许要趁乱跳下水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缚还想静待时机,船头那两个汉子却不想给他这个时间,拿刀逼着赵能的汉子脸上有道贯穿鼻子的伤疤,他问另外一个人:“你说那个软脚虾醒过来没有,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言语之间倒不怕林缚醒过来。

林缚听了暗惊:赵能黄昏时给他训斥了一顿,不应在外人面前再乱嚼舌头,这两人似乎对之前的他颇为熟悉?

“软脚虾对那娘们一片痴情,发起疯来真难预料,还是小心好……”另一个汉子脸形精瘦,眯眼看向河岸——这时候连岸还不够远,蚊头山救灾营边上就驻扎着白沙县近百名刀弓手——董原担任维扬知府之后,对维扬各县刀弓手等治安力量的训练极为重视,甚至有意训练出一支精良的地方军队——精瘦汉子对白沙县的刀弓手还颇为忌惮。再说董原素有威名,他人就在白沙县,要是现在就惊扰起来,今夜的事情未必能成,想到这里,他给伤疤脸递了个眼色。

躲在船舱里的林缚听他们说了这些话,心头一惊,心道:他们意在苏湄?

络腮胡子会意笑起,胳膊弯勒住赵能脖子,沉声威胁道:“要想不死,吃住痛不要乱叫!要是乱叫,爷一刀生剁了你!”将刀柄反过来一击狠狠的打在赵能的太阳穴上,赵能只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看络腮胡子将刀伸进门缝想将门闩挑开,林缚稍退半步,待门闩将给挑开时,一把抓住刀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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