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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朋友(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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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形啊。」

结束地府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议,李玹才打开公务机就被一整排哭脸贴图洗了版,担心辛佑梨遇上危险,他也顾不上接下来是休息时间,急匆匆打开视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看见青年描述的情形后脸色也肃穆起来,抬手在空中一挥,古旧的线装书籍便落在掌心。

「生死簿出事了?」一旁的阎锡载见他拿出正本,心知这回年轻使者是真的碰上了烫手山芋,飘到他身边一同检视起名录。

「佑梨说那个人的名字不见了。」李玹垂着眼,推了推鼻樑上的镜架,手指飞快翻弄散发墨香的书页:「——一千五百零七页,有了。」

照着青年所给的页码找到页数,李玹与身旁的阎锡载在看见那块突兀漆黑后俱是一惊。

「怎么可能?」

双眉紧蹙,李玹伸出指腹,试图以己之力拂去遮挡名字的浓稠乌团,可才碰上一角,便又似是触及什么烫手山芋般,将骨节分明的手指缩回袖间。

在他边上的阎锡载神色充满探究:「弄不开?」

他虽不掌管生死簿,却也知道有些人的夙愿极其强大,若是强行抹去反倒会造成灵魂损伤,是以他们大多以疏代堵,辛佑梨这回的目标便是如此,更别说这道执念甚至能让阴间使者无法勾走魂魄。

但以李玹千年道行,不该连稍稍拨开这道黑雾、让其下名字重见天日这事也做不到。

「--变强了。」李玹黑着张脸:「比上回看要强上十几倍,还和名字缠在一块。要用蛮力扯开也行,但那人来生命数会受到影响。」

真是莫名其妙,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种程度的执念?佑梨的目标莫非是什么大罗金仙转世?

「不知道具体原因?」阎锡载盯着那道死死巴在生死簿上头的浓墨,感觉它似乎因自己的注视而微微扭动,可还是顽强地待在原处,和个捍卫领地的士兵似的:「佑梨没再跟你说什么吗?从上回申请更换负责人后。」

才刚开完会,他也还没来得及看李玹都摸鱼跟使者说了些什么,乾脆让副手自己挑重点匯报。

想起对话内容,李玹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沉了:「佑梨负责的那傢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举一动看上去都不安好心,我怀疑他根本就对佑梨有企图。」谁会没事帮鬼魂系安全带?当是情侣出游吗?

阎锡载感觉副手是当老父亲当久了,看谁都觉得不顺眼:「将死之人看上拘魂使者这种事几千年来都没发生过,你这是杞人忧天。」

「我怎么就杞人了?」李玹「啪」一声合上生死簿,面色阴沉:「佑梨有多好哄,你不也清楚吗?碰上一个对他有所图的人类,难保不会出事。」

「哪有那么容易。」阎锡载一阵头疼,想叫他先别再想那两人的感情问题,着重处理黑雾,李玹袖中便响起一段旋律,是公务机的来电铃声。

这下谁也没再就这话题讨论下去,李玹匆匆接了来电,和对面急得话音都染上哭腔的阴间使者讨论起来。

「怎么样?」

人间已是夜半,柳道镇坐在沙发另一头,看着愁眉苦脸地掛了电话的青年,不由也跟着拧眉。

事实上,对于自己在生死簿上被遮盖一事,男人虽然疑惑,但也不怎么担忧──反正按照先前辛佑梨所言,他总归是要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真正牵动他心弦的,不是生命何时终结,而是青年会不会因此挨罚。

他好像说过没在时限内拘魂,就无法转正?瞧辛佑梨宝贝公务机的模样就能猜出他有多重视任务成功与否,现下妨碍任务的因素不仅没减轻,还日益恶化,也难怪辛佑梨自上午就满面恍惚,哭丧着脸在电脑椅上跟隻仓鼠般,抱膝蜷着身体一路坐到下班时间。

甫结束通话的辛佑梨转过脸,神色怏怏:「李判说,就是执念加深了,但不知道原因出在哪。」

方才他也和李判阎王报告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只是略过了柳道镇在顶楼叫他别走,又为了不让他踩空而搂住自己的那段──虽然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总觉得说了的话李判会拿起判官笔贯穿柳道镇心脏──;而听完来龙去脉的两位高层也摸不着头绪,只得让他再观察目标,他们会在间暇时尝试翻阅古籍找出类似事件。

这答案有和没有一样。柳道镇凝视着无精打采的青年,顿了顿:「……我自杀的话呢?」

如果黑雾拖延了拘魂时间,让使者没法交差,那他主动寻死的话能不能破除限制?

柳道镇本就不在乎死活,要寻求方法自我了断兴许会有些麻烦,可比起麻烦,他更不想看见辛佑梨这副模样。

「不行!」

出乎他的意料,阴间使者没有半分喜色,反倒直挺挺地站起了身,鼓着脸瞪他:「柳先生不能自杀!」

已经好几天没看见青年对他发脾气,柳道镇有些愣怔。

「为什么?」

他自杀的话也会被断定是任务失败?

「自杀的人不能当鬼差。」语毕,辛佑梨猛地想起男人曾说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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