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露出的红痕,叹息了声,“不用了,你如果用不上,就扔了吧。”
“kyle,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说出这句话的心情,比想象中平静太多,她伸手摸了摸镜子边缘的雕刻,大片大片的芍药花被染成金色,固定在金属边框上。
就像她一样。被包装得雍容华贵,可对生活的热爱也被定格在过去的瞬间里。
她知道自己身旁的眼睛不会太少,这段婚姻带来的利益捆绑太重,鄢家盯她的眼睛也越来越多,虽然枕边人替她挡掉了大半,可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又能有多轻?
鄢琦握紧手机,越过镜子看着假装远远避开的阿昀,自嘲地笑笑。满旭的电话和她的回应,用不了几秒钟,就会被传递给坐在沙发上佯装无事的男人。
她摸着胸口,挂断了电话,转身重新对阿昀扬起和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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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听筒传来许尧带笑的吐息,混着老式电话线特有的电流杂音:“怎样?”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跑马场的马哨声,沙田马会的梁会长也在电话那头,殷勤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关铭健的拇指抚过骨瓷杯沿,他注视着茶面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没事。”
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相触时发出“叮”的一声清响,他勾起唇角,&ot;让他走。&ot;
“呵…那看来鄢小姐不想见旧情人,你也终于舍得放过人家了。alex,恭喜。”
男人望向卧室关紧的房门,下意识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低声道:“安排的怎么样?”
许尧滑开金属打火机的开关,替梁会长点燃了一根雪茄,示意他接起电话。
“关总,”梁会长赔着笑,说着一口夹生的普通话,雪茄烟灰簌簌掉在西装上,“鄢二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专门从泰国请了大师算过,说中秋这场鄢氏的‘幸运7号’稳赢,连骑师都换了铜扣腰带,刻了鄢董事长的生肖……”
关铭健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杯沿:“生肖?”
“是啊!他还特意吩咐马厂,提前给马喂了叁天苹果,取个‘平安’的好意头——”
“平安啊…”关铭健突然打断,念起他的话,轻轻笑了声,“我刚听说‘幸运7号’今早踢伤了马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许尧笑吟吟地看向脸色僵硬的梁会长,应和着关铭健的话:“兽医说左后蹄有旧伤,训练起来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他故意提高音量,“对了,刚看见鄢二少的人往马场运了箱典藏波尔多红酒,该不会想给评委灌酒吧?”
梁会长顿时结巴起来:“这、这不可能……”
“梁会长,”关铭健一字一顿地叫着他的名字,“我记得您女婿在赛马会管抽签?田忌赛马的道理,我想大家都懂。要是‘幸运七号’在b组,能不能训好,都能突围,您说对吧?”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梁会长打翻茶杯的碎裂声,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我们抽签都是找第叁方公证的,不会暗中做手脚。”
“哦,那就好…”关铭健点了点头,指尖沾着凉透的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了一个“a”字,“万银今年也打算进赛马会玩玩。”
“不过赛马会在97回归之后,也会面临资本重组,如果万银的马能旗开得胜,也算是给大陆一个好彩头。”
“到时候,一定请梁会长喝酒,嗯?”
他的尾音微微拉长,许尧听着他的暗示,挑起眉,赞同地点头,目光直接地盯在梁会长发红的脸庞上。
“……好。”他低头看着许尧公文包里露出的文件一角,擦了擦额头的汗滴,连忙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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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什么?”
床垫微微下陷,带着乌龙茶和雪松的气息。关铭健的胸膛贴上来时,鄢琦笔尖一顿,钢笔水在文献综述上洇开一小片蓝。开得十足的空调冷气里,他皮肤的温度像块烧红的烙铁。
“文献综述。”她缩了缩脖子,耳后被他呼吸灼过的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论文正文还没开始。”
他的手指缠上她垂落的长发,黑亮的发丝在他指缝里游走,最后绕在他无名指的铂金戒圈上。
“我让许尧在你书房装了台电脑,处理器用的奔腾586。”他咬字轻快,“等我们回h市就能用。“
“好。”
钢笔咔哒合上的声响里,她突然关掉床头灯,仰面躺下。黑暗中有丝绸摩擦的窸窣声,真丝睡裙的肩带滑落半寸,露出傍晚时被他咬红的锁骨。
“我不想呆在香港。”
这句话没头没尾,语气也轻得像在说给自己听。关铭健的手掌覆上她发凉的手指,替她蹭了蹭那片沾着钢笔墨水的皮肤。
&ot;我知道。&ot;
厚重的窗帘缝隙漏进一线月光,正落在梳妆台的金属镜框上。她眼色淡淡地看着他晦暗不明的下颌线,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后天回去。”他压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