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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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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文艺复兴以来,理性一直是被最为看重的一种价值。它似乎代表了启蒙和进步,与中世纪的蒙昧相对立。人们不仅认为理性优于非理性,而且认为应当用理性来解释一切。

而实际上,有许多事是不能用理性来解释的。比如说艺术和人对美的感觉就很难用理性来解释。虐恋就有点像一种艺术,它是生活的艺术,是性的艺术。福柯关于虐恋的最常被人引用的一段名言是:“为这一实践赋予的概念不像爱的概念那么久远;它是一种广泛的文化现象,精确地说,出现于18世纪末年。它造成了西方想像力的一次最伟大的转变:向心灵的谵妄状态的非理性转变。”

福柯认为,虐恋不是一种性变态,而是一个文化现象,是“欲望的无限想像”。虐恋的意义不仅在于它是一种广泛的文化现象,还在于它造成了西方人想像力的一次最伟大的非理性转变。

——李银河《虐恋亚文化》

“我对自己始终不自信,无论经历过多少亲密关系,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成了网红。”优说。

子曰已经很明白优的原生家庭了,那种非常传统的东亚家庭模板,父亲弱势到几乎没有,母亲则强势到独占一方。

“我和我妈其实过的一直挺平顺的,你想,她在体制里工作,在体制里退休,从来没经历过什么过分的尔虞我诈,也没有现在私人企业里天怒人怨的加班。”

“但是她始终在营造一种,我们相濡以沫,在风雨飘摇中互相看护的感觉,没有压力,她会从内部制造压力,让我离不开她,她习惯性的打击我,让我自以为弱小,怯懦,并且十分不自信。”

“于是我开始脱了衣服拍照,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身体,在外人面前,在公平陌生的目光面前,我是这样的具有诱惑力,那么性感。”

“从某种程度上,是社交平台的海量反馈塑造了现在乐观自信的我,我可以平静的端着酒杯跟你说话,不是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女儿,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性感的女人。——

我不需要和男人做爱,我就知道我拥有欲望的无限想象,我的身体,具有强烈的性吸引力。”

“那我和你一样”子曰的玻璃杯敲了敲优的额头,“我从小就不想做个男孩子,我不喜欢男孩子的东西,我不喜欢汽车,虽然我也不喜欢花和洋娃娃,但我早就知道我和周围的人是不同的。”

“初中的时候我就不擅长体育,是那种比女孩子还要柔弱的男生,总是班级里跑1000米时的吊车尾。”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发现原来可以走药娘这条路的?”

“你知道汤不热吗?”

“知道,我的启蒙读物。”

“高中的时候我就有手机了,然后充满曲折的知道了汤不热,那时候上面就有很多性改造的东西,不过大部分都是通过女s,也就是女主人的手,所以我一开始一直以为我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女s,至少,是个妈妈的角色。”

“对,就是这段,你上次都不肯告诉我你的入门经历,你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差不多,她是香港人,非常典型的女s,跟现在烂大街的玩意儿不一样,她有自己的理解,还会引导我。”

“那不是很好嘛?你有圣人的指引。”

“啊对,她很好,但我发现我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孩子。我并不是真正的,跪着的时候,挨鞭子的时候,被高跟鞋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我经常会出神的想,就这样,然后呢?我没有办法,感受到纯粹的快乐,被虐待的快乐。”子曰眯起眼睛,似乎是喝醉了,嗓音格外沙哑“我连变态都不是合格的变态,那时候我想,超级自卑。”

“你醉了?”

“没有。”

“那就是醉了。”

“随便你,”子曰晃了晃杯子,还是继续喝酒。“我跪在她面前哭,忏悔,道歉,她是个好人,但我享受不到纯粹虐待的快乐。我太独立了。”

“你是有灵魂的人。”优摸了摸子曰的头发,说“有灵魂的人才会痛苦。”

“谢谢,”他抿起嘴角一笑,“然后就分手了。”

“那么简单?”

“过程很曲折,我不想说,反正分手了。”

“嗯,然后呢?”

“我开始买药,从最小剂量开始吃,高三那年住校,正好。”

“你没被同学发现?”

“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好吧,”优的语气有点纠结和半信半疑“你那时候就那么自信别人不会看出来什么?”

“因为我成绩还不错,优等生的光环,你懂的。”

“胖了一点,皮肤白了一点,没有青春痘了,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没胸,胸是后面药吃多了才有的。”

“我敲,那不是最强人体改造吗?你简直是直接进化掉了男孩子所有令人讨厌的特征,而且还成绩好,简直是人生赢家。”

“差不多吧,反正后面高考结束我家里人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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