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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望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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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放了殷远崖。

不是杀不了,到最后季寒初几乎已经是默许了这件事,当时他那么难过,她只要走到隔壁一个手起刀落,殷远崖这条命就能交代了。

她只是不想当着季寒初的面杀人,不管以前有没有,但这次她格外不想。

可放了殷远崖,真他娘的是后患无穷。

先是走在路上莫名有压迫感,像被人盯着后背,还带着不为人知的杀意。再是某一天店小二突然换了张生面孔,半夜天枢把她拎起来,带她去看水井里原来的店小二被泡得发胀的尸体。

给她熏得差点吐了。

天枢接过手边递来的一杯茶,不屑道:“你现在满意了?”

给他递茶的正是乔装成小二的殷家子弟,已经被天枢做成了傀儡,死气沉沉的脸上扯出僵硬的笑,脖子嘎达嘎达地响。

红妆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酌饮,“过两天就解决了他。”

“你解决个屁。”天枢说,“等你解决,脖子都给人抹了。”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往外瞄了一下,然后转身过来。

他们换到家新的“有间”客栈,掌柜的是个彪悍的黑心鬼,窗户年久失修,一打开,吱呀一声兀地响起,惊扰飞虫。

天枢抱着手,歪头指着外面,重重树影里坐着个清瘦的男人,苍白又沉默,一动不动,不知坐了多久。

天枢:“我早和你说过,叫你别忘了你师姐怎么死的。”

红妆上前关了窗,“我也说过,我没忘。”

天枢冷冷道:“我看你这丫头就是欠种蛊。”

红妆坐回桌边,挥挥手让蛊人下去,“我又没打算和他怎么样。”

天枢抬眼看着她,“最好是。”

他走过来,坐到红妆对面,又把她的佛珠拿去,打开,往里放蛊虫和毒虫。

她没和天枢学过蛊术,只懂得如何把虫子叫出来咬人,其他的一概不会。

天枢隔断时间就会往佛珠里放虫子,可这次格外的多。

放完虫子,把佛珠还给她,说:“我要先回去了,摇光体内的母虫出了点问题,信里没说清楚,我不放心。”

摇光种的双生蛊是天枢少时种的,雌雄两虫同生同死,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也会跟着出事。雄虫万一破了冰河而出,对摇光来讲是个大麻烦。

红妆点点头:“过段时间我也要回了。”

天枢:“那男的我让人去处理了,你专心对付剩下那女的,能杀就杀,杀不了就回。也就剩下一个而已,既然他们已经察觉,就没必要过多纠缠。”

反正杀个人,也不是什么很费劲的事,他们还有的是机会。

红妆本来端着烛台掐焰火玩,闻言,挑眉道:“你让谁去处理了?”

天枢:“开阳。”

红妆惊奇:“师伯会去?”不是顶级的高手,开阳不会拔刀。

天枢:“我同他说殷远崖是隐藏的绝世高手,武功不下于他,一旦拔剑,对方不死就不会停手。要想赢他,就必须杀了他。”

红妆:“……师伯会信吗?”这话这么假。

天枢说的轻飘飘,“信了。”

“……”

天枢嗤笑:“莽夫之勇,奇傻无比。”

天枢带着蛊人离开了。

红妆玩着烛台,手指从焰火里穿过来穿过去,手指头变得黑黝黝一片。

到现在要了的事情差不多都了了,殷家发现了她,估计已经找好人手,随时准备杀她报仇,天枢也讲的清楚,要她别再管殷芳川了。

于情于理,她都没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只是……

红妆转头看着紧闭的窗户,眼皮不易察觉地垂下,愣愣地发呆。

烛火噼啪一下,烧灼的痛感从指尖传来,她倒抽一口冷气,唰地把手收回,放进茶杯里。

茶水让烫热感勉强缓了些,烛火幽幽,笑她的分心。

红妆看着自己的手,看了一阵,走到窗边啪地打开窗。

“喂——”她对坐在树上的人招手,“你还要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

人影稍稍晃动,树叶沙沙作响,黑暗里的轮廓清晰起来。

他一跃,从窗户边到了房间里,站在她面前。

红妆勾了椅子,施施然坐在上面,“季寒初,你到底想干嘛?”

从那天后就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要不是她拦着,天枢对他早起了杀心。

季寒初不说话,他想摸摸她的脸,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他觉得自己不配。

她不乐意要他,连玉镯都还了他,同他的真心一起。

红妆转着佛珠:“你要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做成傀儡。”

季寒初抬头看她。

红妆指头上的红蔻丹被她擦了,十个手指白嫩嫩的,转着佛珠,像极了虔诚的教徒信女。

可她才不是,她笑着,说:“你知道吗?我杀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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