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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小妇人(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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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森森冽冽,飞鸟媕媕咔咔,飘雪落落停停。

两足离地许久,重新踩地,萧婵足底百倍寒,膝头微微屈了一下。

她吞咽一口水,立即口占挽回:“他们各有千秋,保不齐我会拿他们与君家相形一下。”

曹淮安幽着一张脸,哑默如静夜。

他劝自己,把玩笑之言看淡些,饶是如此,胸隔不爽。

玩笑之言成了撞心拳,又疼又涩。

忽的玉足踩上他的靴子,一个凉中带温的吻,跐溜的贴在了唇上,说:但君家举世无双,器宇魁梧,胸有卓识,岂是市井之人能比的。”

萧婵身姿在他肩头下,她只能把一截脖颈,伸如朝阳之枝干,才能亲到曹淮安。

曹淮安回应,边亲边给她系上斗篷,拉起帽儿。

在半黑半光里,二舌绸缪,不时有咋咂羞声。

萧婵口脂被吃干抹净,樱唇和双眸皆水渌渌,背后有双手不安分胡抚瞎摸,要不是有足音闯入,分寸二字,恐被曹淮安抛撇在九霄云外。

萧婵被吻得窒息,腿比方才还软,曹淮安将她横抱,另辟嶝道走下了山。

含怒而另辟嶝道走下山的坏处就是……

他们迷路了。

全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东转西抄了半日,天色渐渐暗沉,只好踅摸个山洞,暂住一晚。

曹淮安要去寻枯枝燃火。荒山野岭,萧婵不肯,也不敢一个人待在洞中。

她鹅行鸭步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帮忙捡些枯枝,结果还被枝上的圪针刺到了手指,一颗颗血珠子往外蹿。

萧婵剌伤了手,闷哼一声,曹淮安听到了,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怎么了?”

自说了玩笑之言,曹淮安和个小妇人一样颠寒作热。萧婵也就不上去使性子了,摇头说无事,等他转回头,默默把血指噙在口中。

天色沉沉,地上的白茫茫的积雪亮得蛰人眼,曹淮安不背她,萧婵就在后头漫无目的的随行,偶尔挪步,偶尔小跳前行。

下了场大雪,山石都被盖上了一层雪白,萧婵看到不远处有隆然之物,好奇的拿枯枝扫开积雪,红色的碑文映入眼帘。

放眼看去,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隆然物,想是误入墦间,而自己身站坟兆中。

萧婵吓得丢了枯枝,拔腿就跑,一路上影不离灯的,贴着曹淮安行走。推都推不开,和块狗皮膏药似的。

曹淮安抱着许多枯木回了山洞,萧婵在归途上又捡了两根枯木,左右手各拿一根摆甩。

曹淮安积火于洞口,防止夜间有兽虫来袭,洞内也爝起火。

萧婵蹲在角落里拿着亲手捡来的两根枯木翻弄火堆。

火堆里滋出了几点火星子。

山洞阴冷,萧婵光致细腻的肌肤,刮起了小栗子。曹淮安解下身上的斗篷铺在地上,不待他招呼,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坐下,蹲了许久,腿脚都麻了。

萧婵忽然想起他们近一个时辰不曾说话,气氛愈来愈古怪,她蹲了多久,曹淮安就负手鹄立了多久。

直挺挺的背,怎么看都觉得凄凉惨淡。

曹淮安就只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他这个醋脾气是无人能比了。

萧婵带着芬馥,鹿伏鹤行踱近,二话不说靠到他怀里,把冷冰冰的手指伸到炙脖里,道:“山洞里好冷呢……”

指梢刚触碰到炙热的肌肤,整个身子都暖了不少。

脖子被凉物侵袭,曹淮安下意识的揽住她。

干站了许久,萧婵启开朱唇,素手摸上凸出的喉,以声色相诱,道:“好冷,今晚你得抱着我睡。”

喉间从外到内生起一股干痒,曹淮安垂眼漠视,抓住不安分的手,道:“别乱动。”

萧婵皱着眉,绰着经儿说:“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很痛的。”

闻言,曹淮安拉下她的手看了看,食指上有个小血孔,是拾枯枝时刺到的。

破皮小伤,不足一提,她却有意提起。

小人泣以售奸,妇人泣以市爱。

她市爱且售奸,所以是个小妇人。

曹淮安故用携薄的辞色回答:“破了个皮而已,血都凝住了,还会痛?”

“你的言外之意是说我娇气?果然,你已经开始退味了。”萧婵匹然离开温热的胸怀,抠衣趋隅,看着指上的血痕,阁粉泪,喃喃说,“手不痛了,可是我的心好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曹淮安无言相回。

萧婵继续呶声呶气地抱怨:“原来在君家的眼里,是要流一滩血才会痛的。等我流一滩血的时候,一定是快要死了……到时候断头话都来不及说,我就一命呜呼了。不如我现在就说了吧。”

一开始落的是假泪,说到后头,就变成了痛泪,哗哗直掉,收都收不回去,轮千的噎嗝声,时断时续。

萧婵哭着躺下,拉起绒帽,将身子蜷成二尺长,自顾怄气。

曹淮安本意是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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