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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 4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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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真出来的效果真的很差。

我继续阅读病例,那一大片医生的鬼画符之下,附了一个自杀量表。那玩意我之前看过,我刚知道解子扬事件真相的时候,二叔三叔他们连哄带骗的给我做了一次,做过之后有好长一阵子,王盟跟潘子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深怕我轻生。但是就算有那念头,我也不会实际去执行,毕竟我知道我一死,我父亲就会开始玩他那变态的游戏。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很消极的想,哪一天要是真的连拖累其他人都不在乎的话,或许我真的会去死也不一定。

但是我却到现在还一直活着。

闷油瓶的自杀量表结果出奇的低,他并没有什么想自杀的念头。

医生在最下面註解着「需要复诊」,但是整个病例也就止于此,很显然的闷油瓶并没有再回去疗养院。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扶着钢琴椅缓缓的坐下了,眼睛依旧盯着闷油瓶那模糊的照片,好像只要这样看着,照片里的闷油瓶就会开始说话,给我一些解释。

闷油瓶…

其实我心里清楚,在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之后,我似乎潜意识一直在逃避思考到与他相关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想到他就牵涉到我所经歷的谜样事件,但是或许更多是在逃避思索关于他,这个人,我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观点。

之前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信任他,现在回过头来想,那样的信任是极度不理智的,我为什么会信任他?我对他一无所知,却那样的信任他。

我并不是在说他是一个无法令人相信的角色,相反的,他令我非常的安心。但或许那样的安心是建筑在当时那个令我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的状态之下,他总是那么清楚该做什么,该怎么反应,该往哪里去,那样超然正确的决策能力,几乎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再说,他是一个非常懂得倾听的人,让我感觉我似乎能告诉他一些事情。他能接受,甚至不只是接受而已,他愿意设身处地的去想,找一个最近似的亲身经歷,用笨拙却温柔的方式告诉我,我不是孤独的。

虽然他有些作法我当时感觉完全不能接受,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也不是全然不能理解,只是当时我在一种极度不安的状况之下,事件又超乎我预期的不断逆转,我一下子情绪激化的太厉害,才会反应异常极端。

我当时认为,跟他讲了那些关于解子扬的心底话,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可是后来却因为他的离开,让我感觉自己被背叛了,被狠狠的伤害了。

绝望不知所措的我,只能盲目的去追,歇斯底里的压抑自己快要溃提的情绪,然后在再度见面的时候,不负责任的一股脑倾洩出来,就算当时我已经知道他离开的原因,就算我知道他一定也不好受。

明明是不想伤害彼此的,明明是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彼此的。

从根本上来说,人与人的相处还真是讽刺的不幸连环事件,本质上就算如此温暖,却又好心酸。人都一样啊,都是尽己所能的,想要去保护那些带了感情呼喊自己的人们,却又狠狠伤了他们,就算扭曲了对方的意志想法也还要孤注一掷的坚持。

我是这样,闷油瓶是这样,王盟似乎也是这样…二叔、三叔,甚至我父亲,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样几乎注定悲剧收尾的坚持,让人不禁怀疑究竟坚持的意义何在?

但是,又怎么可能不坚持下去?那是自己在乎的人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受伤害、哭泣、消失、或是死亡吗?不可能,做不到啊…

──很多时候人必须在两个重要的选项中选择一个,无法妥协。因为做出了那样的抉择,我们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一些,必须背负相对应的责任也就会跟随着我们一辈子。那样的一刀两断,就是一种觉悟。

三叔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苦涩。

渐渐开始理解了,真的,没有一个选择是容易的,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一样。

但是除去这一份…有些温暖又无奈的情绪,我也知道,对于闷油瓶,我心里还有一些杂质似的情绪,若隐若现。

我有一点不能接受他给胖葵的那一枪。

我知道那是在那个情况底下最好的决定,对胖葵也是最好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她死的痛快一点,不受折磨,而且我也很清楚,胖葵那个状态当时基本是没有救了,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了。

但是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很不理智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为什么没有别的办法,非得要她死呢?为什么非得要有人死呢?如果更努力的去想,或许可以…

我更加用力的瞪视着闷油瓶的那张照片,好像只要这么做,就可以把我的疑问、困惑,和心中的不平衡通通传达给他。

这挨千刀的闷油瓶,他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十年前,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还有,为什么二叔和王盟在调查他呢?为什么三叔感觉好像知道什么关于小哥的事情,却又什么都不肯透露呢?

我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楚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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