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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机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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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茶壶跌在了地上,应声而破,是在一旁倒茶的婢女手没拿稳。婢女心知闯了祸,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请罪。

碧丝挥手让她退下。

在屋外偷听的仆人们都惊的不敢发出丝毫动静,生怕被自家大老爷发现。黑蛇化作的黑猫惬意坐在屋檐上晒着冬日的暖阳,听得屋里的对话,睁大了眸子,这苏家的娇小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愉悦地将尾巴扫来扫去。

榴照嘴角却漾起一丝不知明的笑意。

白长益显然是没料到苏碧丝会问到这种问题,也哽住了好几息时间,自来时一直镇定自如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无措:“敢问苏姑娘,可是身体有恙?”

“是,我母亲便因生我而去,我自小便只有父亲相伴我长大,家长长辈皆怜我自幼无母,却少有人怜我母亲小小年纪便失了性命,可若是能让我选择,我倒宁愿母亲没生过我,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这番话其实藏在碧丝心中已久,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说到情动,眼眶也有些湿润,“从小我便想,我长大后只想自己享乐长寿,不愿生儿育女,偏偏我又自私的很,谁要是娶了我,就在容不下身侧还有旁人。”

“如此,你可还愿意与我结这个亲?”

实际上碧丝极少有这种近乎咄咄逼人的时候,她生性良善柔和,又得父亲百般呵护,府上的侍女几乎都没被碧丝训斥过几句重话。

碧丝心中有自己的另一番思量,今日来提亲的白长益几乎令人挑不出错处,仪表堂堂,知书达理,几近和话本里的人一样完美。可刚刚问出的问题也是自己从小便埋藏在心里的,今日不问,嫁作人妇后,有了世人加诸给人妇的各项责任,便再不能问。

若是白长益就此被她吓回去,那也无妨,她不怕落个不知好歹的坏名声,还能让自己清净清净,省了被媒人当货物一样挑挑拣拣。

听完这长段话,白长益对面前的貌美娇女,多了几分意料之外的佩服,他其实曾经见过苏碧丝的,在苏碧丝的周岁宴席上,他那时也不过六岁的年纪,记得最深的便是那婴童被打扮的像画里的小童子,被她爹爹抱在怀里,宴席上人多喧哗,她也不闹不哭,睁着两颗黑黝黝的眸子打量四周,灵动可爱。

十几年不见,如今也出落地亭亭玉立。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总不能娶个不愿生孩子的媳妇吧。母亲啊母亲,子益怕是要辜负你的遗愿了。

他正欲措词出口婉退这门婚事,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奇香,他翕张鼻子,想闻个究竟,人便失却了意识。

但在客厅的众人眼中看来,白长益并无异样,反而精神突然变得比之前更好,说话语气也变了些,只听他爽朗大笑道:“我是娶妻,又不是娶子,苏小姐只管放心,妇人生子之事如此凶险,白某定不会让你受那份罪的。”

“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中长辈问起,你该当如何?”

白长益嘴角笑的更开了“诶,无妨,无妨,赶出去便是了。”

在外头听墙角的丫鬟仆人齐齐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只觉这世间真是奇妙,他们府上的小姐不愿生孩子,这白府公子看似敦厚守礼,居然也是这般不羁。

碧丝却笑出了声,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帕轻掩着唇齿,冲一旁爹爹点点头,竟是应允了这门亲事,让榴照陪着自己出了客厅。

苏旷也是纳罕不已,明明方才涟儿说完话,瞧他面上纠结了好一会的神情,这门亲事八成是要黄了,可一开口,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对涟儿说的那些寻常男子定会觉得羞辱的要求浑不在意。

又想到涟儿笑着对自己点头应允下这门亲事的娇羞神情,烦闷的紧。就是涟儿不愿嫁人,他也愿意养她一辈子,涟儿年岁渐大后,有意上门的媒人都能排一条街长了,偏偏这白府带着信物旧事重提上门提亲,他碍于情面不能轻易赶走,这小子竟然还得了涟儿的青眼相待,心里的烦闷又不能表露出来。

仔细给白长益交代了一些下聘时三书六礼的注意事项,唤来姜管家送客,自己回书房生起了闷气。

这边白长益别过姜管家迈出苏府,跟着自己的仆人上了来时坐的马车,一进去便软倒在了马车里头。一只小黑蛇从白长益的手腕处缓缓爬出,蛇信子尖缓缓涌出一滴鲜血,滴落在了白长益嘴里。

这是吴涅的心头精血,施了术法在上头,待白长益醒来,还是会记得在白府发生的事,记得他定下的这门婚事,但不会后悔诧异,只会觉得那是自己的想法为之。

他自小便在荒山破壳而出长大,他周围没有其它蛇蛋,也无从知道父母,就像是酒楼先生常说的西游记中的猴精一般,地育天生,为兽时懵懵懂懂,因觅食闯进一个山洞,山洞深处是一潭泉水,泉水中央有朵突兀的红花,他攀爬上红花,花蕊上悬浮着颗红色珠子,他以为是果实,一口吞下后便有了妖力,开始了漫长的修行之路。

他入了红尘一年,虽混迹得与常人无异,但内心深处,还是难以理解凡人对繁衍子嗣的执着,苏碧丝那番拷问白长益的话, 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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