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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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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衡早逃之夭夭了。

栗清圆觉得她相信冯镜衡说的两个小时,就是个傻。

直到座钟敲响七下,她都没闹明白,她为什么真的留下来等他了。

脱下来的对襟衫被她投过水,洗了,都晾干了。

栗清圆去院子里收回自己的衣服,才听到东面有车子呜咽泊停的动静。

冯镜衡进院门的时候,正看到有人闷闷不乐地站在石榴树下。

铜钱色的灯火里,落单一个。

他莫名想起他二十岁那年撞见的那对从沈家饭店溜出来的男女。他父母当年联手种下这株石榴树,寓意就是多子多孙。

栗清圆一袭及踝的v领无袖肩带长裙,裙子上的歪栽的郁金香,一朵朵都仿佛诉说着主人的不如意。

她一面套外衫的两只袖口,一面瞥一眼晚归的人。

冯镜衡从台级上走下来,走到石榴花下的人,看到她好像补过妆,雾面色,仍旧有今天好像出去劳作回来的痕迹。

于是,赶回来的人,头一句便只问最要紧的,“今天到底怎么了?”

栗清圆一时没说话,闻到他身上有熟悉的薄荷糖味道,更是有点生气,好像她郑重等来的只会是玩世不恭。

她一时偏头,冯镜衡就来别正她的目光,严格要她看着他,不准逃。

“我回来就是听你说的啊。把你的不如意,不痛快,通通说给我听。不要紧,跟我说,不是什么搬弄是非。这是倾诉,当我是你的垃圾桶。”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又怎么去给你讨回来呢。”

栗清圆一听眉毛皱起来了,她就怕这个。好像她多爱告状似的,再说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告什么状!

她一时没说话,冯镜衡便拖她进里去。

回来的人,第一时间洗了把脸,也要拿冷毛巾来帮她擦。

栗清圆要躲,冯镜衡干脆拖她的两只手来给她擦了下。随即,还是言归正传,偏要她说点什么。断定的口吻,“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脾气。更不会那么莽的帮姓盛那小子面试。”

“嗯,不是无缘无故,是他帮我搬东西了。”

“搬什么了?”

“纯净水。”

冯镜衡这才知道,她给他把冰箱填得满满的。他来到厨房,从里头拿一瓶来喝,喝完不忘鄙夷她,“就搬了一箱水,就是好人了啊。”

“然后呢,然后我大嫂就进门了?”冯镜衡帮她复盘的口吻,“于是,你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了,对不对?”

他想也知道朱青身边带着的是谁,袁家。

栗清圆并不想站在这里被他解剖一样的审视,她才要走的,冯镜衡扔开手里的纯净水,只拿手机在手上,他作翻通讯录打电话的样子。

栗清圆忙回头,不禁问他,“你打给谁啊?”

“朱青啊。你不说,我就找她问问。”

栗清圆即刻来拦,按住他手里的手机,这一刻,好像也无所谓了,她只想跟他讲清楚,猫和百合不能一起。

她并不能把他大嫂带过来客人送的花,无来由地扔掉。

但是,她始终要跟冯镜衡讲清楚,猫不能闻百合,严重会死的。

冯镜衡听明白了两点。他先盘问第一点,“没有扔掉,那么花呢?”

栗清圆有点小时候在小舅那里做错事不承认的心虚,冯镜衡偏要问。她这才指指楼上,说给他搬到他书房里去了。

冯镜衡即刻身动,更不忘拽上她。

栗清圆几乎是被冯镜衡拎上去的,二人才到书房门口,一洞开,里头封闭空间即刻抖散开顾名思义的香气,百年好合。

冯镜衡开了灯,在东北角落的台灯边几上看到了那瓶狐尾百合。只见他,阔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一束鲜切的枝干,斜切的干条上还淋淋滴着水。随即,冯镜衡掀开一片窗帘布,推开气窗,霍拉,手里的一束花最后归宿到了楼下草泥上。

始作俑者再情绪稳定地关窗,闭帘。一气呵成,折返到里头洗手间洗了手。

重新踱步到栗清圆面前的时候,只问她,“满意吗?”

栗清圆:……

冯镜衡按部就班问她第二点,“所以,你是没办法那束百合,才折回来给盛稀面试的?”

哑口半天的人,终究得说点什么,“一半一半吧。”被拆穿了也没什么要紧。反正她今天的脸皮已经被晒厚了。

冯镜衡又气又笑,“你跑回来就跑回来,你争这口气坐外面去干嘛!”

“因为人家没理我的样子啊。”

冯镜衡气死了,“这么大的房子,你哪里不能待,她不理你,你也别理她呗。”

“来书房啊,你不是面试嘛,这不是最好的理由?!”

栗清圆压根没想和一个疯子辩论所有权这个概念,“可是我要把七七抱出去啊,我得看着猫啊。”

“为什么要把七七也抱出去?”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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