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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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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朝安:“喊过来干嘛?”

“干嘛?!”向项气得头一歪,质问他的话,“他把你女儿甩了呀!栗朝安,你是天天给人开药,自己也药不能停了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外头九点不到。钢宗镬子煮的南瓜小米粥晾得正正好,老栗问她,吃早饭了没,没吃来点。“十点我还约了人来。”

向项显然火没下去,才要补骂什么的。

栗朝安指指某个房门,“还睡着呢。你舍不得你姑娘你就喉咙小点。”

向项不服气,也终究压低了嗓子。执意老栗把那个季成蹊喊过来,“分手不是这么好容易分的。”

“那要怎么办?去把他打一顿,还是把他们家砸一通。”

“嗯呐,栗朝安,你是怎么能处处都做到这么泥人没脾气的啊。你女儿……”

“分手是你女儿提的。”

“他季成蹊不干下流事,圆圆会提分手,我不相信!”

“我的意思是,他下不下流,圆圆已经和他分手了。这是她的决定。”

“决定什么了。哦,就决定就没事了啊。”向项气得按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地骂骂咧咧,“你们男人真是乌鸦一般黑啊,这个时候了,还能替着说几句是吧。”

栗朝安看着眼前人又开始犯那个目中无人的病,干脆不招惹她,从厨房里头出来。向项追着也跟过来,一副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的气焰。

“你把他喊过来,我倒要听听,他分手的说项。这五六年就白跟他了是吧,他季成蹊是怎么好意思的啊,他白读了那么多书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种烂品性……”

“好了!”客厅沙发边上,给耳边风地没阵仗的栗朝安这才断喝了一句,吓得向项肩上一抖,“跟什么跟,这叫什么话!自由恋爱,合则来不合则散,跟他什么了!”

随即栗朝安再补一句,“你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还和他扯什么皮。要他上门干嘛,要嚷得街坊四邻都知道嘛,啊!”

向项这才有点回过神来,仍旧气不过。她是女人,里头又是自己的女儿,冷不丁地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心跟熬油一样,只恨那个季成蹊。也恨自己,没长眼睛,没看透那个人的本质。简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稍微平心静气几秒钟,再轻声问老栗,“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是圆圆撞见了……她前些天光问我男女微信的事……”

栗朝安昨晚没睡好,一早起来就头疼,他戒安眠药好多年了。眼下,翻药柜,找出一颗缓释片来吃。至于前妻絮絮叨叨的细节,他不予回应。只告诉她,“夜里她起来,一个人蹲在冰箱门口,三点多,吃了两盒冰淇淋。”

栗朝安这么说着,向项的眼泪就下来了。气不过,咬紧牙关,骂眼前人,“你去打他一顿,我才服你。”

栗朝安抽一张纸巾给她,随即冷冷淡淡的口吻,“嗯。说不准,我哪天不干了,我就去一趟。”

向项拿纸巾捂脸,瞥老栗脸色阴沉沉的,不再说话。毕竟,从前他自负意气的代价太大,向项觉得他这都一把年纪了,还为难他干嘛。

客厅吊顶上的风扇开到最大。哗哗地,晃得她眼花,也有点迎风泪。她要他把顶扇关了,开空调。

就是这个时候,栗清圆起来的。

厅里两个人跟作贼似的,各自错开些距离。向项率先和女儿说话,“我们吵到你了?”

栗清圆第一时间往卫生间去。一面走,一面摇头,“饿了,也要上厕所。”

向项怪她,“哪有人家吃和拉一块说的。”

栗清圆洗漱出来的时候,栗朝安已经把早饭端到桌上,破壁机里正在打炒熟的小麦,为了口感更好些,还加了些核桃里头。

他问女儿,“吃粥还是吃焦屑?”

栗清圆回房拿手机。向项瞥到她蓬头之下,两眼乌青,还有夜里贪吃,脸上的浮肿。一时气也一时心疼。终究,她熄火、妥协了,妥协了栗朝安的无为之道。就算把那个季成蹊喊过来,骂一通还是打一通又能怎么样。闹掰的感情能回来?女人看重什么,向项再清楚不过。

坐到桌边,栗清圆表示两样都可以来点。她好饿。

向项这么多年都是秉持养生之道。她也一向督促女儿,少贪吃那些低级碳水。圆圆在她那头,早饭从来不吃稀饭粥这类升糖尤为快且没什么营养的碳水。

无奈,栗朝安他就是个土的。向项越不信奉的,他越擅长。

圆圆挖咸鸭蛋弄得筷子上的油都流到手上来,向项扽纸巾给她,也嫌弃得很,“少吃点咸啊,脸都有点肿了。”

故作镇静的人不置可否。只问向女士,怎么有空过来了,周末岛上生意该是很好的。

向项归归齐颈的短卷发,陪着女儿装糊涂,“找你赵阿姨喝早茶的。顺道来看看。”

顶上的风扇还在呼呼刮着,她瞥一眼老栗。后者即刻领悟,说早上才拖地过一遍,由着地砖散散气味。

向项想起他刚才的话,“谁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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