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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比同龄人要高出半个脑袋的身高,劲瘦的身形,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双手,尽是些招蜂引蝶的美好条件。

但是他总是一副冷脸,加上浑然天成的清高气质,无形中替他阻挡了许多爱慕者,其中就包含了逮着机会就肆无忌惮偷看他的我。

我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但我没兴趣认识他,或者与他產生任何交集跟对话,我只是单纯觉得他让我赏心悦目,这对喜爱享受眼球净化的我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但我们在即将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还是產生了一些关联,我将这些机会的降临视作优等生的特殊待遇,当然,对大部分已经确定入取第一志愿的高三生来说,这根本谈不上优待。

我们被学校安排成为每週三午休时间举办的读书会成员,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那里,听每个班级的图书委员报告读书心得就行。

那我们到底產生了何种关联?答曰:邻座关係。因为座位是被安排好的。

我每周都能拥有四十分鐘的时间,让我能尽情地看他个够,他每次都坚定地趴在桌上睡午觉,而我就坚定地盯着他看。

人生到底能有几个想不到呢?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说话的场景会是这样的。

读书会成员需要轮流担任值日生,工作就是负责将图书馆上锁之后,把钥匙送到图书馆主任的办公室,由于主任同时身兼学校的美术老师,因此放学后他通常都待在他的专属画室里。

考虑到画室在学校后段,而放学之后越靠近后段,人就越加稀少,为确保安全无虞,值日生是两人一组的安排,因为座位关係,我和他是一组的。

那一天放学,当我拽着书包抵达图书馆门口时,他已经将门锁上,拎着钥匙等在那里了。

我们一路无话走往学校的后段,直到抵达画室入口。

他伸手转了转门把,然后微不可察地顿住。

「怎么了吗?」

我率先开啟对话,如此理所当然地问了句废话。

「锁住了。」

他淡淡地说着,然后略过我,抬手去推旁边的每扇窗,但无一不例外全都锁上了。

「我记得另一面的窗是不锁的。」

「当然不锁,那里是后山,没有梯子根本都碰不到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简直白长这么高个子了。」

我向他坚持着走到后山去看看,但真的到了那里,我抬头看着简直有我两倍高的窗,再回头对上他的双眼,实在不是很想承认我过于天真的错误。

于是我当即做出了令我百般懊悔的决定,我向他招了招手。

「你把我托上去吧,你的身高加上我的,足够了。」

他的表情几经变换,我知道我大概让他开啟了某种新世界的大门了,他大概觉得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雌性人类,为什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出这种建议。

可我这么一个穿着制服裙子的女生都这么表示了,他似乎也没什么好拒绝的,我们必须把钥匙送到主任桌上才行,不论什么理由,明天他没看到钥匙,肯定会大发飆。

主任的脾气火爆起来,连校长都要认怂。

他低着头蹲下身,而我脱下鞋子踩上他的肩,我们以啦啦队的姿势扶着墙贴近窗户,直到我成功推开某一扇窗,然后翻进去将钥匙掛到主任的画架上,接着重新坐上窗台。

我低头而他抬头,四目相接之后,我们能清楚从彼此眼中辨识出一句问题──那现在怎么办?

不论前门还是后门,都只能从里面上锁,或者钥匙上锁,显然没有画室钥匙的我们,今天是注定无法从门出入。

「我不看你,你自己踩上来吧。」

「我虽然很感谢你这么贴心,但这个高度让人不是很有安全感,你不管低头还是闭眼都会让我不敢踩上去。」

我也不晓得我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简直臭不要脸,但我坐在窗台上往下望,是真的怕啊……

进度写到这里,花鹤初真是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因为「秋天」写得正是她对盛澜的真实回忆录,所以现在回顾起来,觉得当时的自己还真是让此刻的自己不忍直视。

就是那个,现在是自己男朋友的,盛澜本人,无误。

哇……难以置信这么凄惨的记忆,我竟然能到最近才回忆起来。花鹤初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强忍住撞桌子的衝动。

盛澜端着两盆沙拉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花鹤初抱着头趴在桌上蠕动的样子,直接迈开长腿从她身上跨过,然后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一面晒着太阳,一面吃起刚拌好的沙拉。

盛澜悠然而冷静地咀嚼,丝毫不受身旁还在蠕动的人半分影响。

交往时间将近半年,从冬季横跨到夏末,儘管相处时间勉强只佔了确立关係的一半,也足够他们将相处模式无缝衔接成老夫老妻。

约莫三分鐘之后,盛澜见花鹤初依然还在唧唧歪歪,佯装出的气定神间终于告凿,随手将木盆放到一边,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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