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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揚 po-18com(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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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老頭兒就他娘的愛用些下作手段折磨人,活該不行!操!叫他那玩兒爛掉最好……]

[知道了,知道了,別罵了,省點力氣。]

春桃倒了碗水,和著藥粉遞到人嘴邊,喂他喝下。

[我給你清清傷口吧,用點藥,許是明天就能下床。來,轉過去,我看看。]

少年咧牙翻過身,脫下褲子,撅著屁股,好讓人幫他上藥。菊穴本就不用作歡好,就算是從小在樓裏調教過身子,也沒辦法完全避免在床事上不受傷。特別是男風館內的小倌兒更難免受點折磨,人客花了錢買了下來的人,更是愛怎麼玩著便怎樣玩。

而更多客人,就是喜歡讓人受傷痛苦才能盡興。玩殘了,玩死了,花點錢兩將人買下來贖出去,然後隨便丟到山林路邊等死的不計其數。

畢竟,他們的命比蟻還賤。

春桃看著那嚴重撕裂的傷口,都是乾固成塊的血跡和著腸液等髒物。他嘆了口氣,搖著頭,心痛少年都不知已被折磨了多長時間。

[賺錢是這樣賺著的嗎?都不忌著身子,命還要不要了!]拿起沾濕了熱水的粗布,輕抹著傷口,痛得少年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嘶!好桃兒,輕點,輕點……]少年倒抽了口氣,才慢慢緩過來,雙手死死拽著床上的頭枕,緊閉的眼睛滲出淚來。

春桃用手指挖出一團深綠色的膏藥,緩緩探入少年穴內。少年輕吟了一聲,剛火燒般的痛楚隨著藥效減了幾分,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好了,你先歇會兒,我去整理一下。]

少年服過藥,流了不少血,神智已開始有點不清,只含糊地回了話,便陷入了昏睡。

替少年擦過身,蓋好棉被,春桃自己已累得很,呆坐在床邊,盯著那盞只剩豆大微光的油燈,思索許久。

日後,會有人願意替我上藥嗎?他不禁失笑,小倌受傷,都是家常便飯,有什麼出奇的,只希望同屋的有天見到自己受傷,能給一口熱水喝就好了……

一下燈芯爆裂的聲響劃破了半夜的寂靜。春桃回過神來,關上了窗。如此一來,己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春桃懶得再燒水洗身,只到後院井裏打桶涼水,洗去臉上的脂粉,散了一頭及腰長髮,脫了外袍,便爬上床要睡覺。

[桃兒。]

[嗯?]

[你又不像我們是被賣到樓裡的,又不是貪那幾個錢,為何還要待在這鬼地方呢?]

春桃垂著眼,輕嘆了口氣,嘴角一抹微笑,像是嘲諷般。

出樓?

[我從記事就在這樓裡,你倒說說我到底能到那去呢?]

少年不語,他亦知道,誰要是離開了樓,大多沒好收場。難於這世間沒有一處能容得下他們。一個小倌就算出得了樓從良籍,復得自由。但長年在倌館被折磨的身心,能好好過得幾年的也沒幾個。樓裡的小倌能活過二十五歲算不出幾人。活得下來還沒癈掉,多被樓請來當調教師傅,年歲再大些就要退下來淪為奴僕。不能幹活時,靠著以前教過的年輕小倌給口飯吃,死後有人為自己裹屍立個墳,算是得善終。

貧病交加,孤獨終老,死後被丟到亂葬崗,屍首被野獸啃食,更是多數人的命運。

[你不是有個李揚哥哥來著?要是人不錯,跟了他總比在樓裡等死好。]

[我除了賣笑,什麼都不會,他日子過得夠難了,我還跟上去扯他後腿麼?]

[放狗屁!你這些年賺得少嗎?攢來的銀兩省點花,撐著過五、六年還成問題?]

春桃張了張口,那句話未說得出來,眼淚便俏然滑過臉頰,順流到枕頭上。

[冬青,男子與男子間,又有多少對能長久呢?他終究是要娶妻生子的。]拭去了眼淚,吸了吸鼻子,道:[我喜歡他,自然望他比誰都過得好。要是他搭上了我這種不清不白的人,怕是連累了他。]

天色開結泛起藍白,後院處零零碎碎的人聲,打水聲,代表著未有接客的小倌小廝們要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這屋子裡共住了四個人,除了春桃,冬青,還有另外夏槐及秋棠。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少年扯過了被子往身上蓋好,背對了人,冷冷地道:[春桃,我以前一直受你恩惠,是不會害你的。就聽我一句吧,盡早離開這鬼地方。你模樣好,早就有幾位爺想要了你,只是被媽媽推過去。保得了一時,難保一生,媽媽不年輕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春桃側過身,擦乾了眼淚,嘆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心中五味陳雜,這一夜必定徹夜難眠。

李揚提著食盒,走到一座破廟。廟裡或坐著或躺下好幾個人,都是一身襤褸的中年男人。廟中央架起了一處柴火,燒上了一鍋熱水,騰起縷縷白煙。十月的夜風從沒有糊紙的窗戶吹進來,還好沒下雨,不然又得找地方睡覺。

李揚徑自走到火堆旁,添了枯枝,隨手撿起了地上一只缺了口的碗,沖了沖,舀了熱水,捧在手中取暖。

[唉唷!李揚今日回來得真早。你那小倌兒去給人暖床了?]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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