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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南风挹兮共倾酒 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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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你早已备好了?”朱棣难免会猜测她是早有预谋的。

徐长吟理着靠内的锦榻,抽空解释道:“这只线咕噜是前回放鸢时做的,且救过我一回,便留在身边聊以纪念。”说来,那只纸鸢还未找到哩!

朱棣未出声,看着她将鸳鸯玉枕左右隔开,再将百子被左右铺好,份外认真。

待徐长吟整理罢了,下得榻来,颇为满意的打量眼一分为二的锦榻,“就寝吧!”

朱棣抿唇不语,伸开双臂,漆目定在她脸上。

徐长吟瞪住他,“做甚么?”

“宽衣!”朱棣泰然自若的回答。

徐长吟脸色微见异样。好吧,她如今乃是他的挂名王妃,伺候他尚算份内之事。抑下怪异之感,她缓步上前,犹豫了半晌,才慢慢抬手,替他褪下外裳。

“父皇的一应锁事,皆是母后亲自打理。”朱棣不咸不淡的又道。

正为他除下束腰玉带的徐长吟眯眸抬首,马皇后的贤惠天下诸知,他用得着刻意提醒么?难不成他也打算让她来打量他的一应锁事?

“皇后娘……”

“母后!”

徐长吟一愣,“诶?”

“往后在母后面前,你只能称母后!”朱棣拉起她不知往哪放的葇荑,放在盘钮上,“今晚你打算全用在宽衣上?”

他的手掌比她大许多呀!徐长吟心弦蓦然轻动。她有些不自在的抽出手,轻咳一记:“母后慈德昭彰,焉是我能比得的?王爷用……”

“四哥!”

“啊?”徐长吟又是一怔。

她有些呆呆的表情使得朱棣微哂,表情仍旧平淡:“做戏也需认真。”

徐长吟又是一阵轻咳,让她这么称呼他,她可难以启齿。她决定不再说话,终于伺候他更完衣,更觉身上的凤服格外累赘。她左顾右盼,不知在哪换衣裳为好。

朱棣似明她心思,起身往南侧厅走去。

徐长吟微吁口气,取出件茜素织绵绣裳,边朝南侧厅觑着,边躲入八扇宝珠曲屏后更衣。

少顷,她褪去凤服,换上绣裳,洗净铅华,露出粉白黛绿的清秀面容,绣衣曳曳,烛下绰绰约约而立,又别有一番逸韵风姿。她朝南侧厢探望几眼,踮脚提裾的走到榻前,迅速脱了绣履,钻入内侧的衾被里。

一刻过后,朱棣从南侧厅走出,却只见到整齐放于榻下的精巧绣履,以及隔着一帘的绰约身影。他颇觉好笑的摇了摇首,掀被上榻,卧在了徐长吟身畔。

红幔高烛下,静谧无声。

徐长吟睁着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华贵喜庆的红帐,久不成寐。她的耳畔能听及朱棣绵长沉稳的呼吸,她的身子能感受他温热的体温……

“睡不着?”隔着一帘,朱棣醇厚低沉的嗓音也份外清晰。

徐长吟略扯衾被蒙住唇瓣,闷闷地应了一声。她就寝时不喜屋中有人,故而从未让娉望她们值夜过。而这会儿,她身边不只是有人,还是与她同衾共枕的他。

良久,朱棣未再出声。徐长吟微微侧首,轻曳的烛光洒在帘衣上,清楚的映出了他的脸廓。

“王……你也睡不着?”四哥她可叫不出口,称呼王爷又会被他指摘,只得简称之了。

好在朱棣也未多言甚么,“我习惯独睡。”

徐长吟撇唇,突又觉奇怪:“那嫣夫人她们都歇在哪?”难不成,他的侍妾侍寝后,又得自个回去?

朱棣看她一眼,少顷方道:“东园从未有旁的女子宿过。”

徐长吟臻了臻首,陡然,她脑海中浮现起那日她在这张榻上醒来时的情形。那晚,她可是在东园歇了一宿。他所谓的旁的女子,难不成就是指她之外的女子?心间这般讶异着,她不禁又扯了扯衾被,遮住了微烫的脸靥。

朱棣似乎知道她在“害羞”,无声一笑,“明日还需入宫,早些歇息。”

此后,朱棣未再出声。徐长吟又睁眸良久,渐渐也有了困倦之意,缓缓阖上双眸,睡了过去。

五更天,红烛泪蜡已燃尽。

朦朦睡意中,徐长吟耳畔传来窸窣的穿衣声。她掩唇打个呵欠,撩开帘衣,顿时见得朱棣已褪下华服,一身干练劲装,手提乌漆长剑,愈显英武威严。

徐长吟愣了愣,“王爷起得早呀!”

见她又忘了转变称呼,朱棣淡声提醒:“四哥!”

徐长吟轻咳一声,“离进宫尚早吧?”

朱棣睨眼衣衫不整的她,“我习惯早起练剑。天色尚早,你可多歇息一会。”

“练剑?”徐长呤生出一股兴致,清目溜至他手中长剑之上,“可介意我旁观一会?”

朱棣未料到她会对练剑有兴趣,顿了顿,“天丝馆。”

徐长吟倒知天丝馆是何处,臻首笑语:“我梳洗后便去!”

她披衣下榻,正要铺被,朱棣倏地微启剑鞘,露出乌漆剑刃。他触指上去,剑过指破,血滴落在了榻上。

徐长吟自知他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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