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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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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防备,飞装爪的牛皮袋就放在枕头边,直到二更初,邸舍逐渐安静下去,才合眼眯一小觉。

没想到还没到三更天,楼下大堂又开始吵闹。她迷迷糊糊地翻个身的功夫,房门竟然打开了。

应小满:?

“谁。”她瞬间清醒,一个骨碌翻身起来,反手抓住飞爪牛皮袋,警惕地对着门外黑黢黢的人影:

“雁二郎?你最好别干下作事。信不信我揍得你满脸开花。”

门外站着的人却不是雁二郎。

某个似曾相识、细听却又不大熟悉的苍老声音说:

“庄九的女儿,应小满?”

应小满人懵了片刻。

“你是谁?”她并没有否认,只反问道。

门外人说:“老夫是你父亲当年的京城旧友。这里的禁军小混账太多,我们找个稳妥地方说话。老夫想问问你父亲。”

应小满手快,两句话功夫已经点起油灯。

灯光往门边晃了下,来人正好拉下蒙面黑布。她吃惊不小:“——老人家?”

门外来人呵呵一笑。

灯下显露出来人斑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此刻精光毕露:

“老夫姓盛。”

秋雨淅沥。大理寺官衙笼罩在朦胧雨帘里。

隶属禁军殿前司的一名精锐都尉, 如今正站在官署,向左右长案坐着的十一郎和晏容时两人回禀:

“卑职奉命跟随郑相行踪。”

“郑相昨晚冒雨前往城西河童巷,和老仆见了面。单独说半刻钟话,留下些铜钱衣裳, 乘车离去。”

“离开河童巷后, 郑相又拜访了家住城西的一位大儒友人, 逗留半个时辰离开。”

“河童巷旧宅的前任严姓主人, 是一位擅长书画丹青的大儒,和郑相有私交。老仆两度入狱,两度无罪释出, 郑相都送去了衣物钱财。”

殿前司都尉退下后,十一郎皱了皱眉,对晏容时说:“所以,昨晚郑相去城西拜访友人, 顺道给河童巷旧友家的老仆送去些衣裳财物。举动并无可疑之处。”

“七郎, 郑相是朝廷百官之首, 我们暗盯着他不妥当。到底要盯到何时?”

晏容时提笔在线索凌乱的白纸上写下:

郑相——老仆(旧相识)

抬手点了点纸张上的新关系:“所谓老仆,一定是严家的老仆?并无任何人可以证实这点。”

十一郎大出意外, 发起了怔。

“殿前司禁军再盯几日。”晏容时折起白纸, 以镇纸镇住:“如果落下干系, 被人追责, 我担着。”

郑相身份非同寻常, 需出动殿前司禁军盯梢。至于老仆这边盯梢,只需大理寺官差即可。

很快进来两名大理寺捕头,行礼后却不敢起身。

“老仆昨日释放出狱后, 就一直蹲在自家拆干净的大门口。”

“从下午蹲到夜里,动都不动。”

“后来小人等看到郑相过来送衣物铜钱, 给老仆一碗热腾腾的面吃,闲说几句话,很快便走了。”

“老仆吃完郑相送的面,又跑回自家大门口原地蹲着,动也不动,跟个石像似的。小人等盯梢到夜里,一不留神,就……就眯了会。”

“等小人醒来时,天还没亮,但……但老仆不见了!”

——

田野雨声连绵不绝。

前后两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漆黑的田埂间。

“老人家,斗笠戴起来。”应小满递过去第二个斗笠:“身上都淋透了。”

盛富贵呵呵地笑:“用不着。”

“哎?我小声说话老人家你听得见?”

“耳朵确实不大好,但周围这么静,听得见。”

两人沿着田埂走去一处临时搭建的雨棚子边上。雨棚子里坐着两个农夫打扮的男子,人不起眼,眼神却锐利,不像侍弄田禾的农夫的眼睛。

应小满脚步停住,不肯进雨棚子,手按住腰间挂的飞爪。

盛富贵开口把雨棚子里两人驱赶出去。

空下来的雨棚子里,他弯腰攥了把被褥,有点湿,但没身上湿。他不怎么在意地把被褥又裹身上,招呼应小满坐近说话。

“小丫头坐。这里离邸舍不远,我问几句你爹爹的事,只要你好好答,很快就能回去。”

应小满坐在雨棚子对面,带着三分警惕,七分诧异,盯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老人。

“你说和我爹认识?你们是京城旧友?什么样的旧友?”

“呵呵,岂止是认识。你爹当年身手好得很。老夫一眼相中他的好身手,把他留在身边多年……”

——

与此同时。

邸舍里兵荒马乱。大堂里所有的灯笼油灯全点亮。

住满的两百余间房舍被禁军挨个踢开,入室搜寻一名“头发斑白、眼有白翳的老贼”。

“小满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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