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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反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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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于长句游察七日,今日已是第五夜。

除了昨晚因为祭礼而开了大席大宴,余下的日子均照侯府的规制小饮小酌,这是王的命令与律己。

只是今日这酒还未喝开,主位之上的偃澹便屏眉沉声,问句胥道:

“这塍南山上何时有倭匪之流为祸一方?”

塍南山本来就玄乎得很。

可再是什么都有,那也算是长句的半个朝神之山,况山鬼神庙里还有筮人巫人长驻长守。

如有山匪流寇,怎么着也是大事了。

句胥身为长句之主,万不可能等到其为祸一方了还在任之由之。

午后偃澹在南虞客馆大发脾气的消息早就递到了句胥这里。

似是无需去探问细查那姑娘到底同偃澹说过什么。

现在就能一概知悉。

但君王没有抓人降罪,那么这脾气肯定发不到那得罪了他的姑娘头上了。

句胥实话实说:

“微臣并未听闻此事。”

偃澹继续追问:

“客馆内的朝食晚飧又是何人所司?”

然而这问题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就算西献侯在他的地盘上再怎么事无巨细,那他也不会屈尊纡贵地去问一间小小客馆里每天煮饭的厨子是谁。

只能就知道的来答:

“回王上。”

“客馆内的庖厨皆由医官招揽,病常不通食,微臣确实不知何人所司。”

偃澹抿了一口酒。

辣喉烧口,而后回甘。

这长句年谷丰熟,酒也自是酿得好,偃都王宫里的宴席都少不了由长句供来的酒水。

但偃澹这会儿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酒没尝出味儿。

脑子里闪过那午后的窗绢之下,宣白的颈。

那黑夜长灯里,赤马高背之上,黯白的脚。

那窗边槛角处,光影瞬时之间,粉白的手。

三番几次,然后她说——

以身相许。

偃澹忽地品出了一些处心积虑的算计味道。

让他很是烦躁。

抬眼再看向句胥时,哪哪都不顺眼。

偃澹已经把面前爵中的酒给喝完了,他身旁的侍人又连忙满满斟上。

浑不知今晚多喝了几多,只道:

“并未听闻是你没去问,不知何人所司是你没去察。”

“流寇恶徒尚在,养病治伤的客馆里连个女人的饭都管不饱。”

“要余一人知问知察,你们这些末臣做甚?!”

以句胥为首,在场的所有人即刻跪伏,朝偃澹叩道:

“吾王息怒。”

偃澹起身,下面的作陪的群臣更是连头不敢抬。

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王应有气势如此。

叫这万人尽服他。

“息怒?”

“好个息怒,好个知而不动。”

“余一人于一处所见如此,长句虽富足无恙,但那狭地乡野又是哪番境况——”

宴席至此,算是不欢而散。

偃澹的居所在句胥为他新修的驿馆里,拉车回去的内臣连马都不敢抽重了,生怕马在这夜里嘶叫而惊了这马车里谁都不会正眼看的王。

高月悬空,满轮无缺。

马蹄车辙即过。

却不想哪处人家的房顶有狸狌出没,东西跳梁。

跳得那搭迭的瓦片“噼哒”直响。

恍似什么脆响的铃铛声。

走远了还能听见。

这时听得车内的人不耐烦地叫停了马车。

驿馆不回了,却转而吩咐道:

“去南虞客馆。”

……

妺伍正抱着双膝坐在床沿边。

嘴里还在咬着她中午自己撕下来准备当小手帕丢出去的小布片。

那世子的一声“放肆”把她吓得够呛。

一出口就好像要被判了什么死刑一样,叫她浑身连冷汗都发过了好几阵。

她这般胆子小的狐狸被吓到了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路。

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说。

直接从那正堂里跑了出来,连头发都跑散了。

……她可能又得罪人了。

但妺伍并不觉得她说错了什么,怎么想都没错。

反倒是那世子不讲道理。

他问她答。

她是好生答了,卖力演了,他翻脸就算了。

她也算是放肆了,可他又不说她是放的什么肆,还吓她吓得不轻。

妺伍躲在这阁楼上连晚饭都没吃。

把窗开了,捏住铃铛,备着化狐形来跳窗而逃。

生怕下楼吃饭就被逮个正着,再也跑不了了。

可这时妺伍似乎听见了有马打响鼻的动静。

车轮在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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