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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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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泠泠洒在身上,楚鸢应该觉得冷,却从肉体深处感到热,他一阵瑟缩,咬着唇呜咽两声,抬手捂住脸,不承认光秃秃躺在桌上的荡夫竟是自己。

“嗯?”

沉吝还在等他的回答。楚鸢将舌尖抵在上颚,压住任何可能从喉咙里冲出来的声音。

他听见沉吝笑了声。

“随你答不答应,大不了我去抢亲。”

语调轻,办法却狂。

楚鸢不用看就能想象出她放肆无忌的神情,一如那日樱花树下刺伤那个军校恶霸时,他愣了愣神。

沉吝拿衣服给他披了。

“行吧,这次我不逼你。给你时间考虑,五天后我再来。”

楚鸢吃力地支起身,一手揪住胸前的衣服,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她飘渺的背影。

沉吝此刻的想法很简单。这人她挺喜欢,身份也算是般配,性子虽别扭,只要她不介意偶尔哄一哄,就无伤大雅。如今王廷与白鹭的正式交战一触即发,楚鸢身体弱又不受重视,比起到时候在烽火狼烟里寻尸体,还是趁现在活生生带回去得好。

她一路沉思,兴意阑珊地去了蕈歌,连花街奢靡的喧闹都没让她提起精神。她推开夜店的门,和底楼舞池边相熟舞姬略打了个招呼,就抬脚上去了。

正挤出个笑容准备和凝烟说话,一掀眼就看见吧台旁坐着个熟悉的声音。

“好巧啊。”沉吝笑容稍滞,上前一步拍在月笙的椅背上。

月笙看见她倒不觉得意外,只是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乱,她回头,高高束起的发辫迅速在沉吝眼前晃过。

“好巧。”她重复道,一手搭在另一侧的椅背上。

沉吝这才注意到月笙旁边还坐着个男人,脸上系着面纱,一身华贵的流光锦袍,淡粉的底色在夜店灯球转动下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

看着苗条身材和眼底的娇柔笑意,是个oga。

她挑眉轻晒:“军校不去了,你现在可是有大把的时间出来寻欢作乐了。”

“是啊。”月笙仿佛忘记了上次两人谈话时的尴尬,大大方方点头,“这点你最有发言权了。”

沉吝被她一怼,心里感觉两人玩笑还是和原来一样,也释怀下来。拉开椅子坐,歪头越过她瞧了瞧那oga,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出来玩还戴个面纱,一看就知是安分守已的,平常不进这种地方吧。”

那oga眼含笑意颔首,没有说话。面纱浮动,脖子上一串七彩琉璃色的彩宝项链若影若现。

“诶,他今儿是被我哄骗来的,不懂你纨绔那一套,别欺负人家。”身边坐着个异性,月笙的alpha荷尔蒙支棱了起来,玩似地说,“我们也坐了有一会儿了,该走了。”

“怎么我一来就要走。”沉吝支着头,故作失落,“这不好吧,搞得我多凶似的。”

月笙并非真急着要离开,只是身边那人不愿意暴露身份,沉吝眼睛毒,呆久了或许会被看出破绽。她被沉吝一拦,也不好硬走,呵呵笑了两声。

“沉二小姐新任族长,贵人事忙,没想到还有不远千里飞来王都喝酒的空闲。”那oga轻轻按住月笙的手臂,跟沉吝说话时嗓音温婉。

“你认识我?”沉吝意味深长看着他。

那oga怔了两秒,对上她探究的视线,不谙世事的眼里闪过慌张。

“嗐,你出身富贵,少年风流,现在又掌管白鹭洲,也算是我们同辈里的传奇人物了。谁能不认识呢?”月笙接过话头,手垂到桌下,悄悄拽了拽oga的袍角。

沉吝觑她一眼,接过侍者递来的杯子,仰头喝了。

月笙看不清她喝酒时的表情,为了掩饰不自然,抬眸去找近处的凝烟:“她来就给她使难得的好杯子。凝烟,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偏心啊。”

沉吝掌中是一只玄冰制成的子弹杯,圆润透亮,触手生凉,容量正正好一口的量,最适合用来纯饮烈酒。

这确实不是夜店里常用的。沉吝把杯子翻倒在手心把玩,来来回回地仔细看了。

“嘿,给你的难道就不是上好的?那可是经验丰富的匠人亲自吹制的水晶高脚杯。”今晚生意兴隆,凝烟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扭着窈窕的腰肢去吧台另一头招呼了。

月笙本意就是为了扯开话题,顺势围着酒器的差别叨叨几句,便借口天晚了要送人回家,匆匆拉着身边的oga离开了。

楼下歌舞厅传来一曲慢悠悠的小调。流景跟了她,驻唱换了个嗓音柔媚的歌女,咿咿呀呀的唱词里满是些痴情负心的愁怨,细声软语,听得人牙酸。

沉吝心中倦怠,直接拎了一瓶威士忌坐到靠窗的角落里,窝在皮沙发上自斟自饮。她喝了半瓶,渐渐困意朦胧,侧头靠在墙上,眯着眼神游起来。

细碎的叫嚷声透过窗户溜开的缝飘进来,还有不间断的瓷器瓦罐砸碎的巨响。

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影憧憧,沉吝睁开眼,见二层宾客散去大半,凝烟单手叉腰站在窗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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