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 / 9)
离开你以后,我一直睡不着,就是因为这些话我没有对你说出来;现在我说出来了,心里明亮了,可以睡着了!”他一步步走回床边,直视着玉菡:“雪瑛,雪瑛,你听到了吗?你一定听到了我的话!对不对?我司以睡啦!”他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孩童般的稚气与天真,好似做了坏事终被大人原谅一样如释重负,冲玉菡点点头,上床,闭上眼睛,身子向后“咚”一声躺下,马上就睡着了。
玉菡浑身颤抖,仍旧咬着牙克制着,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无声地下落,神情却也越来越刚毅。现在,她终于什么都知道了她噙着泪睁大着眼睛看着清冷的窗外,再也没有睡着过。只有月辉如水,静静地抚慰着她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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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点窥视的意味,照射进这个不平静的洞房。致庸仍然昏睡着,玉菡早早起身,慢慢梳妆,神情平静。明珠打着哈欠进来,看看她的脸色,带着担忧小声问:“小姐,昨天夜里姑爷没有再闹吧?”“啊,没有。”玉菡摇摇头,缓缓往头上戴着花饰。房内的自鸣钟响起“小姐都这时候了,姑爷可真能睡!”明珠看看床上的致庸微微皱眉。玉菡“嘘”了一声:“小声点儿,别吵醒了他。”明珠忍不住笑她:“瞧您,多心疼他呀!”玉菡也要笑,但眼里的泪水却要涌出,她咬咬嘴唇,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日头悄悄地升高,致庸终于睁开眼睛。他头痛欲裂,久久地望着床顶,半天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他忍不住又闭上眼睛,盼着永远不要醒来。就这样过了许久,他知道最终是躲不过,咬咬牙,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的太太,他新娶的太太——太谷陆家的陆玉菡正平静而羞怯地望着他。旁边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先是咳嗽一声,看看他们两人,接着笑道:“姑爷,您怎么了?不认识我们小姐了?”脑中电光一闪致庸想起许多昨晚的事来,他心中一惊,急忙起身下床,道:“哎哟瞧我这‘姑爷昨晚上您喝醉了,吐了一地,可把我们小姐折腾苦了。”明珠噘着嘴道。玉菡连忙喝止:“明珠——”明珠不理,继续道:“昨晚上我们小姐为了侍候您,一整夜都没睡好,您看眼圈都黑了!”玉菡跺脚道:“明珠,别说了。”致庸急忙整衣,对玉菡施了一礼:“实在实在对不起,昨晚我一定失态了。”明珠见他道了歉,心中颇为得意,却见玉菡看看致庸,平静道:“二爷说哪里话呢,明珠,还不侍候姑爷洗脸?”致庸忙道:“不用麻烦姑娘我我到外头书房洗去。”玉菡转过身仍旧坐回梳妆台前,一边戴首饰一边笑道:“二爷,现在这里可是你自个儿的家,你还往别处洗漱?”致庸有点狼狈:“那是那是,不过——”明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去打了盆水进来。
“明珠,你去吧,我来侍候二爷洗脸。”玉菡想了想,亲自过来侍候。明珠看看她,笑着放了手。致庸大惊:“太太这可不敢,我我还是出去洗吧。”玉菡看看他,笑道:“怎么,二爷是不是嫌陆氏丑陋不愿让陆氏侍候?”致庸又吃了一惊:“这是哪里话,只是”玉菡回头吩咐明珠道:“你去吧,我侍候二爷洗脸,还有几句话要跟二爷说呢。”明珠应声退下。“二爷,请洗脸。”玉菡绞了把毛巾递过来“太太,我自个儿洗。”致庸一边推让,一边自个儿急急忙忙地洗起来。玉菡一边忙着递东西给他,一边道:“二爷,听说是生意上出了点差错,乔家才打定了主意娶我的,是吗?”致庸没料到她一张口就这样直截了当,当下吃了一惊,赶紧把脸埋进水盆。“二爷,你看陆氏也进门了,我能不能知道乔家生意上还缺多少银子?这样我也好心中有个数呀。”玉菡仍然笑着说。致庸只得把脸从水盆里抬起:“啊,既是说到这事,我也就讲实话。我们家生意上是出了点差错,要想渡过这一关,至少至少需要五十万两银子。”“二爷,我可听外人讲,乔家和我们家结亲是假,打算结亲以后,向我爹借银子才是真。这话可是真的?”玉菡平静地继续着她的话题。致庸看着她那张纯净的面孔,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老老实实地说道:“太太,不瞒你说,乔家走投无路之际,是有这种想法的,不过不过太太不要多心”玉菡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颤着手往头上插首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平静道:“二爷,你打算啥时候去向我爹借银子呀?”致庸走到她身后,鼓足勇气拿起一件首饰递给她,道:“要是合适,我打算过两天就去。”玉菡手中的动作停了停,笑道:“二爷,我爹是有名的山西第一抠,他的银子可不好借。再说我们都是商家,商家向商家借银子是有规矩的,你一下就要借五十万两,打算拿什么做抵押啊?”致庸给她递首饰的动作停下来,沉吟半晌道:“啊,我们家在包头有复字号十一处生意,在祁县和外地还有大德兴的六处买卖,我可以用它们做抵押。”玉菡笑着扭头看他,道:“二爷,在娘家的时候,我怎么听说乔家全部十七处生意马上都要破产还债,根本不能用来做抵押了,乔家眼下能拿出来做抵押的,就只有这一座老宅了。”“怎么,我们家的事,太太什么都知道?”致庸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心中又是吃惊又是担忧。
玉菡微笑着道:“二爷想多了,我一个小女子,知道什么呀。我只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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