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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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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轻柔:“来,小珩。”

他被哥哥抱在怀里,抱回卧室,兄弟俩谈论了什么无人知晓,但第二天开始,孟珩不再去走廊了。

靳雅琴发现后也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很担心,尤其是孟乾说完后,她还特意找了精神科的朋友咨询,原本想着中考结束后就带孟珩去看看,没想到这孩子争气,临近大考自己就克服了。

中考前一天,孟珩在深夜跳楼了。

走过那段他走了无数次的走廊,打开那扇他开了无数次的窗户,在靳雅琴仓皇从卧室推开门的瞬间,他拒绝对视,一跃而下。

足球场

孟珩从三楼跳下,幸运的只是软组织挫伤。

可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中考也已经结束了两科。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无恙后,靳雅琴沉着脸扭头就走,只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

那是孟至德第一次干预孟珩的教育问题,他在第二天的傍晚来到医院,先是盯着自己的小儿子无声地审视一番,而后轻笑一声,道:“有心机、不怕死,之前我还小瞧你了。”

孟珩说:“三楼死不了。”

原来孟至德看穿一切,他知道妻子终日将儿子放置在高压环境下,他也知道孟珩准备反抗,他甚至知道连跳楼都是兄弟俩商量好的,但他还是选择不去插手。

原因很简单,他的继承人已经足够优秀,无论孟珩是一个多失败的酒囊饭袋,都不会影响孟家在炎城的地位。相反,如果孟珩也像一个继承者般成功,孟至德反而要忧心,兄弟争势间很可能稍不留神就让企业走向灭亡,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所以那晚,他对孟珩说:“你可以去上你喜欢的学校,你妈那边我会去说。”

孟珩从三楼跳下,收到的第一句关心,是来自第二天的深夜,好不容易从工作中脱身的孟乾。

他紧皱着眉走到病床前,伸手想要触碰弟弟又害怕弄疼他,最后只能用手背摩挲他的脸,哑声问他:“疼不疼?”

这一摔,不光摔走了这么多年与骨血共同生长的枷锁,也摔走了他对于这个家的眷恋。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自己只有孟乾一个亲人。

第一次反抗过后就极易产生第二次,此后孟珩做过的出格事情越来越多,年轻时这些事大多是有惹怒靳雅琴的成分在,可后来渐渐心境平稳,他也学会放过自己。

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在幼年时期失去的情感这辈子都无法弥补,既然无法弥补,就不要再去折磨别人了。

这些年他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可心底的最深处却异常清明,他并没有原谅和解,他只是疲惫懒得去争论对错。

他靠着自己当初选择的路也一样过得很好,他不再渴望父母会自我审视自我反思,但他以为,起码他们会认可自己,相信自己当初的坚持是正确的。

可他没想到,他努力这些年,最难的时候就算在异国街头画画卖艺也没有求助过家里,如今凭借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获得不错的生活,在孟至德口中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他姓孟。

人在怒极的状态下是无法争论的,更何况他今天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也不想继续辩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他耳边像是入侵潮水般嗡鸣。

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阳光下了。

炎城的秋天很舒适,可惜走在秋景中的人无心欣赏。

孟珩开着车兜兜转转、漫无目的,最后却停在了一个小学门口。

小学的大门已经上锈,透过宽大的门缝还可以看到里面杂草横生,一看就是荒废许多年的。

他将车停好,然后绕到学校的南面,从一处矮墙边翻越进去。

昂贵的鞋裤被刮花也不在意,他路过正前方的教学楼,接着往里走。

破败的足球场。

这是他一个人的足球场。

是他在高中那年偶然发现的无主之地。

那时他就已经记不清当年跟自己说要去足球场踢球的朋友叫什么了,也或许他从未知道他的名字。

但足球场确实在他心中留下了印痕,他惦念多年,找到了它。

这片破败陈旧的角落,是他梦中的足球场,也是他青春的乌托邦。

直到太阳落山,学校外面亮起路灯,引得蚊虫在灯下流连,这里都还是安静的、黑暗的,是这个繁华城市中被遗忘的。

足球场被人遗忘,但孟珩没有。

有人打电话来催他回家了。

谢泽说:“松鼠鱼凉了不好吃,我都处理好了,等你进门就下锅,你回来了吗?”

原来不被遗忘的滋味这么好,他盘腿坐在地上,用没举手机的左手抚摸着盖满尘土的地面。

他忽然不想让这片足球场被人遗忘了。

谢泽顺着定位赶过来,晚高峰拥堵,就算他车技再好来得也不算快,鱼被保鲜膜一罩放进冰箱,调好的酱汁被冲进下水道,可对于孟珩的临时爽约,他却没有一丝不耐与埋怨。

他离老远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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