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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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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那个人人熟悉的江四郎,仿佛方才的温润都是她们的幻觉。

柳娴甚至不敢去看身旁嘉阳郡主的脸色,不用看也知定是恼的厉害,她如今哪还有心思去瞧满院子的菊花,只求着嘉阳永远别想起她才好。

嘉阳也确实没有心思去管柳娴,她被江砚白的这段话惊的几乎站不住,咬着唇转头便跑。

柳娴:……

我,还有一个我,我怎么办!

她慌忙行了个礼:“今日实在对不住,柳娴告退。”

“柳姑娘且慢。”江砚白指尖轻抬,“方贵,去将园中那盆黄金甲替柳姑娘抬到马车上。”

他说罢看向柳娴,表情颇为严肃:“今日之事,还望柳姑娘莫要告诉旁人。”

柳娴连连点头:“我绝对不说!”

江砚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唤人送柳娴出府,只是那痛哭奔走的嘉阳,倒像是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旧梦

◎世间哪有君子◎

屋内的昭虞打个哈欠坐了起来,倚着身后的绸枕咂嘴。

江砚白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她自然就不会出去。

昭虞只把屋外的说话声当做消遣,起身拿起贵妃椅上的荷包。她指节纤柔白皙,翘起小指挽了个漂亮的线结,绣针翻飞,荷包上的竹叶缓缓露出轮廓。

片刻,屋外的声响消失。昭虞抬头,入目是紧闭的窗帘,她又垂首将心思放在荷包上。

昭虞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如今自己顺江砚白的愿做了他的人,他还想折腾什么?

“吱呀~”江砚白推门进屋,看到椅上的昭虞不由怔住,“昭昭醒了?”

昭虞勾着嘴角点头:“起来把荷包绣了,好还大人的礼。”

江砚白看着她,半晌并未发现异样才又笑起来拥着她:“若困就歇着,我又不急。”

昭虞垂眸笑意盈盈:“欠着的东西,不还心里总挂念着。”

江砚白缓缓收了笑意,低声道:“与我不用这般生分。”

“倒不是生分,只是我也想见大人佩我绣的荷包罢了。”昭虞嫌他碍事,轻轻推了推他,“方才来客了么?”

江砚白:“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不用放在心上。”

昭虞抬头看向他,面上仍笑着,开口却多了一丝认真:“世人皆是贪的,大多是有一便想二,有了二又想要更多,可回头想想,有了一便该满足了,若贪求过多定伤人伤己。”

“若他起始求的便不是一呢?”

昭虞咯咯笑起来,甚至笑得有些拿不住绣针:“旁人我又怎看得透?但世间唯有君子知自控,大人承傅相之风,定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江砚白将人捞到怀里,唇角掠过昭虞白皙的脖颈,鼻尖热气滚烫的吓人,他轻轻留下一吻后低声呢喃:“昭昭错了,世间哪有君子……”

昭虞轻缓回应他的吻,阖眸掩去其中笑意。

昭虞从去年时便不时被噩梦惊醒,有时梦到自己死了,有时又梦到一个男人死了。她初时觉得害怕又窘迫,害怕的是这梦不吉利,窘迫的是梦里时常会出现男人身影,莫不是她真像姐姐们说的那般思春了?

可她从未见过那人,怎就会让那人平白入梦?

直到风月楼被抄那天,她见到了江砚白。

原来真有这么个人啊,昭虞想。

梦里情节零碎,江砚白便占去了大半。

昭虞只记得梦中她被新知州的儿子送给了什么人,而江砚白无意中见过她后便眼冒绿光,如同蛰伏捕猎的野狼,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她带来了京城。

如今回忆,她耳边只回荡着江砚白执拗的声音:“昭昭,你是我的。”

“我只娶昭虞。”

“子修不孝,愿自请族谱除名。”

“昭昭,莫怕……”

梦里江砚白死了,是为了护着她死的,她始终不懂,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旁人以胸膛去迎利箭呢?实在荒谬。

可如今这人确确实实的出现了,风月楼里初遇,他眼底的光与梦中初见她时别无二致,哪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昭虞想,自己上辈子怕是真的欠了江砚白一条命。但她还是跑了,在他要了她之后。

她害怕自己真如梦中那般不得善终,可命运弄人,江砚白明明回了京城,却又留下人保护她,还策马数日又回到扬州。她这才明白过来,江砚白还是那个江砚白,不会因为她故意说了些冷他的话,便果断丢手,他从来不是君子。

而她尝试逃离的结果是胸口被捅了一刀。

人怎会拗得过命呢?她只是一个怀璧其罪的女子,既是命数,那便是要认的。

如今她确实是心甘情愿做江砚白的外室,不求名分,只求一时安稳,顺便还欠他的债。若梦中之事为真,那她顺江砚白的意跟了他,只当全了他的执念,还他救命之恩;若梦中之事为假,江砚白也确实是庇护她最好的人选。

可江砚白今日为何在客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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