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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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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件事上,儿臣以为,轻纵不得!”

“三郎日前留宿玉华楼,韩沛昭又闹出这样的丑闻,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弟弟也没脸见人了。”

“他没脸见人是自找的。”赵禹寸步不让,“沛国公还在幽州驻守,辽东苦寒之地,他从没向朝廷抱怨过分毫。

阿耶,成国公府行武,沛国公府亦然。

这事儿若是两家各自有错,那各打五十大板自然没什么。

偏偏是韩沛昭一人之错,却凭什么要沛国公府一再退让,倒要给韩沛昭留一条活路呢?”

晋和帝彻底失望了。

他本意希望大郎能对三郎有些许怜悯。

如今看来,是别指望了。

他连父皇都不叫,改口称阿耶,也要治韩沛昭死罪。

又根本不接三郎那一茬——

晋和帝的叹息声更重:“那就杀了吧。你亲自去传旨,准成国公府在京中过完年,年后离京,不得迁延。

既然发落了,就一并处置,也别叫百姓年前还要看这个热闹,拿这个来说嘴,又弄得满城风雨,不得安生。

你去吧。”

他很烦(一更)

盛京百姓围在京兆府外不肯走,赵禹亲去传旨时,又惊呆了众人。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呢?

太不安宁了。

太平盛世才有好日子,京城里偶尔也会有些小打小闹,毕竟富贵云集之处,那样的人家就是贵人们打个喷嚏,都能成为百姓们口口相传的谈资。

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两个国公府先后倒了。

柳家是抄家灭门,流放重罚,韩家也不遑多让。

夺爵赶出京去,三代不许为官,嫡长子判斩立决——若不为着明儿就是除夕,今天韩沛昭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这种热闹,没有人敢凑了。

百姓做鸟兽散,赵禹面色清冷。

他进了府衙去,姜元瞻还没走。

黄为松一颗心落了地,又深以为官家不留情面,实在果决。

一座国公府,说夺爵就夺爵。

好好的嫡长子,说杀就杀了。

贵人们不开口,他更不敢吭声。

赵禹把圣旨交到他手上,只问姜元瞻:“还有没有别的事?”

姜元瞻回头看薛婵。

她在风雪中冻久了,暖了半天脸色才有所好转。

此刻察觉到姜元瞻的视线,抿紧唇角,缓缓站起身来。

黄为松正看得一头雾水时,她竟踱步上来,双膝一并,又跪下去。

他自是吃了一惊,连退两步:“薛娘子这是做什么?”

不是还要闹吧?

为着她,成国公府完了,韩沛昭也活不成了,再要闹,就有些过分了。

姜元瞻也不能这么纵着她吧?

想到这里,黄为松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

毕竟赵禹方才问的那一句,他可没听出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是要给姜元瞻撑腰似的。

别来折腾他了!让他好好过个年了!

结果薛婵叩首,瓮声道:“民女要自首。”

·

薛婵下狱之事,有赵禹首肯,话虽未挑明,但黄为松明白,出了任何事,有他兜着。

何况官家也不会在意薛婵一个小娘子的生死去留。

盛京中人以为她待不住,得了姜元瞻庇护后改头换面离开京城过日子去,自然也没有人再把她放在心上。

十年牢狱,姜元瞻亲口说的。

薛婵也认了。

事实上叫黄为松说,这罚的有些重了。

不管怎么看,从最初薛婵她是受害者,即便到了后来,也只是被唆使,算同伙合谋,不是主犯。

依律,三至五年牢狱足矣。

黄为松只觉得,这些士族孩子,一个个是心狠手辣的。

不是说不好,他也没立场没资格说这话。

无非觉得惹不起罢了。

人家底气足,连瞒天过海,设计做局,坑倒一座国公府都敢。

换做是他,只有忍气吞声咽下去的份儿。

·

赵禹和姜元瞻二人出府衙,有沛国公府的马车等在门口。

姜元瞻挑眉,就见姜莞把侧旁软帘撩开一角。

她见赵禹还没回宫,正跟姜元瞻站在一块儿,就准备下车来的。

赵禹揉着眉心扬声说不用:“天冷,就在车上待着别下来了,我这就要回宫了。”

姜莞说好,道了谢,姜元瞻才与赵禹告辞,提步往自家马车而去。

临行前,赵禹想起赵行之前交代的那些话,垂眸,压了压声,叫阿莞。

正往马车里钻的姜元瞻一愣,回头看他。

姜莞也重挑开帘子望出来:“大殿下还有事情呀?”

“二郎说,不让你去成国公府见韩令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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