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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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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愣了一会儿,试图若无其事地开个玩笑:“我还真是彻底栽了啊?还真是‘永远归属于你’,一点儿折扣都不给打?”

“你永远归属于我,并且只属于我。”亚度尼斯平静地回答,“一点折扣也不打。”

他将另一条白毛巾展开,细致地擦拭掉康斯坦丁指缝中的油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也依然显得平静无波,康斯坦丁沉默地凝视着他,而后暴躁地一把抢过白毛巾扔远。

亚度尼斯转头看他,康斯坦丁却举起拿瓶红酒一股脑儿地倒进喉中,他吞咽的动作热切而急促,他的血液翻涌着,胸膛剧烈起伏,一瞬间里狂乱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几乎快疯了,最后他在吞咽不及中索性举起酒瓶浇了自己一头一脸。

“不要哭。”亚度尼斯说,“我比你想象中要长情得多。”

他以为康斯坦丁又要说“你没那东西”,但康斯坦丁却扑了过来。他的身体滚烫而温暖,亚度尼斯尝到了咸涩而甘甜的味道。他知道那是什么,痛苦,仇恨,占有欲,快乐,正在燃烧的绝望和爱。

他不会让康斯坦丁燃烧殆尽的。

第三种羞耻(11)

伯蒂可以发誓他绝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

可他的神经确实一直都高度紧绷着,从他见到教官开始就是了。

距离岛上的受训过去了很多年,可教官在他身上的所作所为依然如烙印一样深刻。那痕迹简直已经烙进他的骨头里,每当他遇到险境,濒临死亡,烙印便会牵扯得他连骨髓都开始发痛,令他如同吸食了高纯度毒品般近乎癫狂地振奋起自我。

他是依靠着那些剧痛和癫狂走到今天的。

伯蒂不敢说他在受到教官训练的人中属于特别坚韧的那些——特别坚韧的是美国队长;他也不敢说自己特别聪明——特别聪明的是九头蛇送来的士兵。

他只属于最中间段里的最中间段,不太出头,稍有点懦弱,可也不至于懦弱到丢了小命。

这些年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强迫他回到那段受训的时光里去。每当他遇见棘手到焦头烂额的事情,伯蒂就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你连教官的训练都挺过来了,你在那群受训的人当中甚至算是混得不错,这世上还有多少东西能击败你?

这是有好处的。

可也有很大的坏处,有时候,伯蒂会觉得自己太过依赖于这种心理暗示,而他一次又一次挺过危机后,这样的心理暗示又使教官在他心中的可怕地位变得过高。

就像年幼的小象,被人类拴上细绳后,它摔啊,咬啊,拼命挣扎啊,除了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外一无所获。它最终会习惯自己被细细的绳子拴在木桩上,等小象长到成年,即使它已经完全有能力挣脱那根细绳,也不会那么去做。

我正在把自己变成那头小象。

再一次见到教官前,伯蒂是这么想的。

但见到教官后他就不再这么想了,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想。

伯蒂恨不得回到过去,拎着过去的自己,那个天真愚蠢的、大脑里塞满了脂肪的肥猪,用足浑身的力气在他耳边咆哮:

你这蠢货!永远!不要!在有幸离开教官后!还回头!再去找教官做治疗!

可惜他不能回到过去,所以他也永远地失去了告诫自己的机会……伯蒂从见到教官起就在强忍恐惧,吃过大餐后依然在强忍恐惧。见到诺玛时,尽管也短暂地为对方慑人的风情头脑昏乱过,可最终在他的心灵中占据绝对上风的还是恐惧。

诺玛的尖叫让他脑中绷紧的那根细弦猛地缩紧,再缩紧,终于缩紧到承受的边缘。

那根名为理智的线,断了。

诺玛推开门,带着无上的快乐,心满意足地扶着自己的帽子走出来。

而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散落了一地的包装盒,滚得到处都是的各式镶嵌着珠宝、羽毛和装饰物的礼帽,和一个正像被一刀砍掉了蛋蛋一样失声尖叫的胖子。

他简直是在嚎叫。

诺玛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喉口正疯狂颤动的小舌头。

“……伯蒂?”她惊地停在了原地,“伯蒂?你没事吧伯蒂?”

被扶到桌边坐下,又灌下去好几杯水,伯蒂慢慢缓过了神来。

诺玛正倾身望着她,面孔上充满了天真的关切。这神色让她看上去像个孩子,美艳的气质渐渐消退了,她丰满的苹果肌重新得到了伯蒂的关注,不知怎么,忽然之间的,伯蒂忽然意识到,诺玛并不是一个性感的女人。

当然她的身材是,但她的长相不是。

相比起成熟、性感、艳丽,她的面孔更适合用甜美来形容。

一个给人留下甜美可爱印象的女孩通常来说都会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诺玛的眼睛又并不大,反而具有妩媚的曲线。

好像可爱和性感这两种气质在她这里完美地交融了,她能够自由地在两者之间游走。

当你觉得她可爱的时候,你会意识到她是个成年的性感女人;当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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