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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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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酌找了一条发带蒙在眼睛上,坐在桌前像个盲人一样给自己倒茶、饮茶。

幸亏茶水已经不太烫,漏了几滴也无妨。可江知酌的心被烫了。

不一会儿,浅浅地水花声响起来,江知酌的手被溢出的茶水烫到。

小碗把下巴埋进水里,把眼睛以下藏在浴桶的边缘里,注视着江知酌。

小碗从未主动注视过江知酌,刚开始是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探究别人,后来是不想对上江知酌满含情谊的眼睛。她应对不了,也不想应对。

可此刻小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慢慢地发觉自己有了些愧意。因为这样一份情感,她回应不了。

为什么呢?

小碗也问自己,他与江慕安是亲兄弟,长着有些相似的脸,她面对江知酌的时候,总会不动声色地想到江慕安。

可他们明明不一样,从小碗的记忆里,正式进入南书房当差的时候,任谁都会先注意到江慕安的存在。最华丽的锦衣,课堂上最积极地发言,有着最和煦的笑容,带着让人亲和的气质。

小碗在脑内搜索了一下刚见到江知酌的样子,南书房里的江知酌沉静又普通。

说普通也不对,毕竟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可皇宫里哪个不是千尊万贵的皇子公主。

“你还好吗?”江知酌突然问,“怎么没声音了。”

小碗猛地抽回思绪,口气平淡地说:“没事,我在泡澡。”

江知酌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水花声继续响起,江知酌怀疑茶水有问题 ,怎么越饮茶越渴。

早知道带着初十七了,给自己找罪受。

小碗没让江知酌受太久的罪,简单洗了洗就从浴桶里出来了,穿好侍女准备的衣服,还挺合身。

能不合身吗,江知酌都肖想八百遍了。

小碗用巾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江知酌对面,给自己也倒杯茶。

“我去给我娘上香磕头,”小碗说,“然后我们就回东宫是吗,还有别的事吗?”

“你先去吧。”江知酌说,“头发擦干再去。”

“好,”小碗起身朝门口走去,提醒道:“你的发带可以取下来了。”

什么破发带,蒙着眼都能看到,江知酌起身把它扔进浴桶里。

去祠堂找小碗的时候,小碗还跪在里面,背脊挺直,一动不动,从背后看不见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小碗回过头看了一眼,摸摸膝盖,打算起来了,江知酌走过来跪在小碗身侧。

小碗震惊地看着江知酌,毕竟江知酌身为太子,除了皇家列祖,是不用跪拜其母亲的。

江知酌跪地磕了三个头,庄重地说:“岳母在上,今日是我夫妻二人回门之日,小婿江知酌特来叩拜。”

小碗紧抿着嘴唇,恍然间明白了江知酌今日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江知酌扭头看了小碗一眼,继续冲着灵位说:“今日我在您面前许下承诺,我对小碗,永不相负,即便沧海桑田,东海扬尘,亦不改初衷。如若有违今日之誓,厄运天罚,不得善终。”

小碗觉得自己潮湿的心脏被人捧在手里,江知酌在里面点燃了一个火种。

后花园

云水居内,少女纤巧的手指拨弄着琵琶弦,初秋的晚晴天,美人和绝妙的旋律必是此刻东宫最动人的景象。

谱未过半,少女忽的停了声音,悬在半空的手指顿了顿,转身将琵琶交给了旁边的侍女软凌。

“怎么了,小姐,小”侍女软凌低身的问道,“弹得多好听啊,怎么突然不弹了。”

薛楚楚摇摇头,有些悲凉地说:“半曲就弹错了三个音,哪里好听了。这首曲子还是母亲教我的,我总是学不会,以后怕是也学不会了。”

侍女想安慰薛楚楚几句,抱着琵琶说:“小姐,快别这么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想夫人了,回去看望就是了。”

薛楚楚苦笑一声,问:“没有夫君相伴,我自己回去像什么样子,平白惹人非议,母亲在家里的日子会更难过。今天太子殿下又去太子妃那儿了吗?”

侍女摇摇头,说没有。

“那是去如烟殿了?”薛楚楚问,“也是应该的。苍赤公主更尊贵些。”

太子殿下成婚三天了,也休沐了三天,除了给太子妃敬茶的那个下午见了江知酌一面,江知酌和她父亲一样,一点不平易近人,动不动就是规矩。

其他时间,薛楚楚连江知酌的影子也没有见到过一次。

“父亲不是说那个何碗性格孤僻,还和三皇子有过一段……”薛楚楚垂着眼思索着说,“太子殿下娶她也只是权宜之计,太子殿下会十分之厌恶,这几日倒看不出。”

“她毕竟占着一个正室的位置,殿下喜欢谁又不一定,”侍女接话,想让薛楚楚宽心,“太子殿下给她几分脸面罢了,不过是……”

话没说完,软凌反应了一下,随即轻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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