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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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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他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她全然愣住了。

“小没良心的,”他呢喃,“让人受了惊,要给定心丸。”

她耳根发烫,在矛盾心绪中缓缓垂下眼睫。

哪怕片刻,期望这片刻同他一起于世界消失无影踪。

气温在几场大雨后降下来,蒲郁连亲手写换季信函的时间都没有了,全交给师傅去做。

他们与地下党往来的事让局里其他骨干察觉,报给重庆方面,但不知是没递到大老板手上,还是大老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只眼,没有下文。他们得以继续与地下党合作。

傅淮铮渐渐觉出蒲郁也有地下党的消息,试探甚至派人跟踪几回无果,当面摊开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你私下同他们联络,我就不能发展线人吗?”蒲郁把一份译写过的密报推过去。

傅淮铮展开密报,道:“你不会是要……”

“他们已经决定刺杀日向,难道你想看着他们抢功?”蒲郁道,“你也晓得,大老板待我们如嫡系,但山高水远,局里那几位不这么看,我们不是‘正统’出身,各方面受限制。日向最初是你的目标,若这次让人抢去了,我们在局里不会好过。”

“你我在特殊位置,本就不必关心那些个派系斗争。”话是这么说,傅淮铮其实明白各中厉害,资源受限,不利于展开工作。何况他担任要职,免不了在官场交际。

那些个人原就腹诽,他一个航校出身称呼“校长”,是千方百计与黄埔系搭关系。(尽管笕桥中央航校的首任校长确是蒋。)如今知道他与地下党千丝万缕,若地下党刺杀了日向,指不定以背党罪名掺他一本。

蒲郁道:“失败了责任在我,完成了功劳给你,怎么样?”

傅淮铮道:“……你这为我打算?”

“我欠你人情。”

紧密锣鼓后,戏于十月最后一日开场。夜里,日向柳文的车驶离特高课机关楼。因任何无线电波频皆可能让特高课检测到,情报科人员事先在各路口蹲守,用附近的电话,或扮成车夫,以耳口传回速报。

日向的车上除了开车的秘书还有一位特务,后面跟着一辆车,至少坐了四位特务。这两辆车是德国进口的防弹车,再精准的狙击手也难在行驶途中命中目标。

的行动轨迹多变,目的地也早布置了警力。日常出行向来如此,教人难以破防。

不多时,日向柳文在虹口一间酒馆前下了车。他私下不会来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只是装样子,实际要去地方是酒馆楼上的公寓。里面住着他的情妇。

他们偶尔私会,几乎没有规律。但蒲郁还是找出了一点规律,超过一周没见面的话,他一定会先到这个情妇这儿来。还在“蜜月期”。

拟定方案时,傅淮铮问是否笃定,蒲郁笑称:情妇嘛,同行相知。

当下气氛容不得玩笑,蒲郁在斜对面的公寓暗处,用望远镜紧张观察着。未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租借场地,蒲郁临时翻窗进来的,还得防范让屋主发现。

那公寓的窗帘忽然拉拢,什么也看不见了。说明情妇听见脚步声,日向要进屋了。

蒲郁给楼下的同事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拉低帽檐,向公寓楼的入口走去。

接着蒲郁潜入这边公寓的客厅,翻身越出窗台,沿着墙上级级窗台攀下去。轻巧落地,她走出背向,向停泊的两辆车靠近。只日向的专车上有人,后一辆车的特务们已跟着日向进了公寓楼。

蒲郁佯装醉态,笑眯眯地敲窗。秘书认得她,日向课长的贵客。彼此问候后,她问:“日向课长也来这儿?我怎么没看见他。”

“哦,或许课长在包厢里。”

蒲郁点点头,道:“借个火可以吗?”

秘书递过来一盒火柴。

“谢谢。”

后座的特务默不作声注视他们。

当街,不动枪杀两个人,不引起骚乱,几乎是不可能的。

蒲郁说可否借车休息片刻,秘书有些诧异,出于礼节还是说了“当然”。他让特务往旁边挪,亲自下车为她打开后座车门。

“啊……酒局真是太无聊了。”蒲郁咕哝着坐上车。

特务察觉她身上没有酒气,开始产生怀疑。

就在这时,秘书回到了驾驶座。蒲郁摇摇晃晃似要倒在特务身上,对方握拳咳了一声。就在这时,蒲郁搭上他的肩膀,藏在身侧的手接住袖子里落出刀,利落地插进了他的心脏。他暂时还有反应,却做不出大动作了。

秘书惊骇回头,忽而感觉脖子被勒住了。蒲郁双手缠着麻绳用力往后拉,脚蹬在椅背上,确保使出最大气力。

据说,意大利黑手党惯用这招杀人。

一阵扑棱过后,蒲郁在后视镜里看见秘书没法阖上的眼,充斥惊恐。

蒲郁迅速下车,走进公寓楼。

静悄悄的,但走上四楼,就看见一个特务悬在楼梯上,一个特务倒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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