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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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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么一段,颇为惊骇。二哥在男女关系上确倾向西洋做派,但绝非狎妓、吸大烟等末流之辈。

此事影响非同小可,吴蓓蒂不敢到二哥面前询问。女孩们见面时论起,蒲郁道:“既是化名,怎么确定说的是你二哥?”

吴蓓蒂将报纸找出来给她们看,“什么化名!‘前朝重臣’、‘洋务运动’,就差把我太爷爷的爵位搬出来了!何况还提及纱厂,除了二哥能指谁?”

施如令这才回神似的,“哗,原来蓓蒂你太爷爷这等厉害。”

“太爷爷是太爷爷,我们是我们,旧事莫要提了。”

蒲郁道:“你不要往心里去,且信你二哥。这等捏造之事,只会令那记者成为笑谈。”

施如令幽幽道:“看吧,不管什么事,上等人那是摘得干干净净,我们庶民只能成为笑谈。”

吴蓓蒂一愣,惊讶道:“阿令?……”

蒲郁充满歉意道:“阿令心里不舒坦,我代她赔罪。”

“阿令怎么了?”

施如令不语,蒲郁也没法告知,左右只得暗示阿令腹痛。吴蓓蒂心领意会,还让何妈去包些舒缓的药给她。

施如令毕竟是施如令,消沉一阵儿,重新振作起来。不可不说有朋友们的功劳,蓓蒂、小郁之外,还有上回义演结识几位朋友。

其中两位男孩子来自圣约翰大学,一位女孩子就读于中西女中。三人青梅竹马,此前同往英国游学,迷上了莎士比亚古典戏剧。回国后,他们成立了业余剧社,研习古今文学、戏剧,也研究相机。

他们收到施如令的信件,一回二往熟络了。他们欣赏她于戏剧的见地与热情,倾情相邀入社。同入社的还有蓓蒂。一整个暑假,他们沉浸在戏剧社——时而是你家时而是我家,剧本涂涂改改,还有淘气的俏皮对话。

蒲郁去观摩过排演,在客人面前玲珑的她,在他们面前却说不上什么话。她没多余的精力学这些了,也就不再去讨寂寞。

“你研习的,在高等学府里叫社会学、哲学。我们小郁也知道许多的。”吴祖清如此道。

蒲郁来吴宅的频率不算勤;吴祖清到张记就更少了,有时一月也不去一趟。他们写信,文苓负责传递。

文苓还戏称,桥梁来桥梁去的,原是设计我做你们的桥梁。

蒲郁心中有愧,问二哥她几时能起作用,问出来又道自己急躁了,不问了。

吴祖清没表态,望着窗景似是而非道:“入秋了。”

报纸的檄文坏了吴祖清的名声,坏在庶民眼中——实际多添一道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真的上心,也无法上心。却好在孙董事心里,那檄文其实是李会长针对他设计的,吴祖清替他承了下来。

本来江浙商会重理与青帮勾连的账目,发现有人贪污大笔款项,这等事只能是位高者为之。李会长与孙董事闹得人仰马翻,青帮也出面了,大有盖过不提之意。二人联手将罪名推及前任会长头上,暗地里仍在角力。

谁不知老冯奉行中庸之道——在大部分人眼里即是优柔寡断,譬如高教授一案,设计高教授背负罪名,还将高教授保出狱。老冯做不出贪污之事,就算做了定是受青帮老板指使。

总归是青帮的烂账。青帮分派系,商会里分派系,各有笼络。明眼人看得出,李会长背靠南爷。当下因太子爷暴毙一案,陆俭安为肃清内部,重提此案,南爷成了众矢之的。

不同以往派系间的小打小闹,南爷同陆俭安彻底结下梁子。丢面子,还是连命也丢了,要看南爷最终怎么选。

“老冯下台后,我们商会人心皆散啰。”孙董事以茶盖拂茶,呷了一口。

“还有孙董啊,我们后辈皆仰仗你。”吴祖清拱手道。

“嗬,你把李会长置于何处?”孙董事晙他一眼,转而笑起来,“老李这步棋还是走险了,不该低估你。”

李孙之争跃于台面,商会众人各投阵营。李会长放弃了吴祖清,给孙董事拣着了。而后才发觉吴祖清办事利落,不声不响。当然孙董事口头上不会承认的,“商量怎么解决高松文的事情时,我便觉着你有能力。现在有你在身边做事,我也松泛许多。”

“承蒙孙董青睐。”

“你同我不要客气了。待会吃过饭,老婆子要打麻将的,你也上桌打几圈?”

“应当的,只要尊夫人不嫌弃我牌技不好。”

孙董事大笑,“她巴不得嚜!”

是夜,吴祖清果然在孙太太的牌桌上撒掉大把洋钱,其余的牌搭子都笑,“吴先生真该练练了,做生意哪能不打麻将的!”

孙太太道:“你们这些赢了钱的,还打趣起来了!”

牌搭子又道:“哦唷,孙太太荷包塞鼓了还贪多呢!”

这时佣人到厅门边来禀:“夫人,有个小裁缝来了。”

“哦,小郁师傅是吧?我这就来。”孙太太将筹码往牌桌抽屉里一丢,起身让旁观的客人入座,向众人解释道,“原来常做的老裁缝回乡了,这嘛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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