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不过几句浅白之言,毫无头脑,那些才子不过是为了捧场才夸赞于她。
国公夫人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笑着点点头,跟身边的曹悦之说道:“到目前为止,就沈郁的诗最有意境,今年应该也只有晏世子能与她一较高下了……”
曹悦之也不知这诗哪里好,只是大家都说好,那就肯定是好。她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又忍不住看着罗褚,期待着他的诗作,不知道他的诗会不会也这么有趣。
跟曹悦之一样听不懂的大有人在,国公夫人听着她们的谈论,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意有所指道:“沈郁的才华,就连京中子弟都比不过,又哪是你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能明白的。”
听到她说话的贵女们突然就噤了声,个个涨红着脸,方才还说沈郁的诗不过尔尔,回头就被国公夫人打了脸,一个个都尴尬得很。
凤千瑜虽坐在角落里,可也都听清楚了,他笑着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勾画了一番,不过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了大概的场景,而后仔细写上了方才沈郁念的那首诗。
寒潭沉碧水,乱石潜多鱼。
往来不嬉戏,人影恐垂翁。
他喜欢沈郁的诗,就和她的人一样总是充满着惊喜和意外。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冬日雪后的骄阳,像桃花林深处的烟火气息。
作诗
鼓点又响了起来, 沈郁记恨上了罗褚方才那一扔,故意将花球传了回去,罗褚接住传花, 也是慌得不行, “沈大人,这球怎么还能往回传的?”
“也没说不让往回传!”
他又给沈郁丢过去, 沈郁又丢过来, 中途落在了别人手上,最后一阵混乱,扔来扔去又回到了沈郁手里。眼看着鼓点就要停了,沈郁捧着烫手山芋找不到丢的人,旁边的林晏大手一伸, 就从她怀中拿走了花球。
他一手提着酒壶, 一手转着花球,十个鼓点过后, 他终于停了下来, 仰头灌了一口酒,而后干脆踩着栏杆站了起来:
“独倚小楼凭栏杆,且听风吟沧海难。
醒时不见巫山月, 无言负重千尽帆。”
长风鼓袖, 衣袂飘飘,朗朗少年, 意气风发。任谁见了这一幕,都是感慨万千。
众人听完,正拍手叫绝,林晏又喝了一口酒,竟是直接坐在了栏杆上, 又接着念道:
“长河也被横山拦,归去来兮路始断。
纵使青天揽沧海,直冲九天过千山!”
原以为是七言绝句,结果是七言律诗,将前四句的意犹未尽,一朝升华。
那诗里纵然又是“横山拦”,又是“路始断”,可是晏世子的诗却仍然“直冲九天”,峰回路转,也再一次将他推上了神坛。
人到绝境之时,总是会触底反弹,晏世子的意气风发就像他诗里的最后一句一样,纵使困难重重,仍然会直冲九天过千山!
他的诗几乎点中了大部分之人的痛点,他们大多出身寒门,一路来到俞都,无数的困难险阻,路尽粮断,可谁还没有一颗直上青天的心呢?
才子们都跟疯了一样一拥而上,几乎都要将晏世子抬起来了,他们都期待着自己走入绝境之时,能够像晏世子一样直冲云霄。
现场一片欢呼雀跃,就连观景台都能感受到底下的热情。贵女们凑在一起,品评着晏世子的诗,都觉得他写得好,现场这么多的才子,却连晏世子的一分都比不上。
国公夫人也认同地点点头,她是由衷地佩服林晏,“晏世子的诗,有很强的共情之力,实属天赋之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发现角落里的九千岁不见了,都没人看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林晏完全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他笑着展开扇子,手里还提着酒壶,酒都要被挤洒了,“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下来,诗会还没结束……”
人群仍然拥着挤着,都想跟晏世子说上几句话,沈郁为了给他们腾位置,都快被挤到潭水里了。混乱之中有人推了她一把,她脚下一滑,跌向寒泉,顿时吓得心都凉了一截。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将她拽了上来,她逃过一劫,才发现拽她上来的人竟然是凤千瑜,“九千岁,你怎么在这?”
凤千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有面具遮挡,可也能看出他的不悦,周围的欢呼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赶紧腾出一条道来,吓得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了。
他就这样拉着沈郁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拉到了前面罗褚那处。
林晏方才也是想救沈郁来着,他手都伸出去了,可是他没抓住谭素,九千岁抓住了。
更意外的是,沈郁对他不排斥。
晏世子瞬间就拧紧了眉心,他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能感觉沈郁隐瞒了他很多秘密,也能感觉到九千岁对沈郁的在意,还有对自己的敌意,他几乎能看透九千岁的心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嗤笑了一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一个断了根的太监,还有资格喜欢沈郁不成?
他端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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