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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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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才细细端详数秒,玉佛就已经被闻靳深抽走,他重新塞回白色领口里,眉还是皱着的。

时盏识趣地收手,嘴上却不肯轻饶,冷艳挑眉笑道:“谁送的阿,这么宝贝,连看上一看都不许了?”

闻靳深的手指隔着衣服布料摸上玉佛,没什么表情地说:“习惯不离身而已。”

他说得那样云淡风轻,以至于她就要信了。——佛不离身,她听过这句话。这还只是上半句,后半句她也知道,——佛不沾污,佛不能亵渎。

在他眼里,原来她是佛不能沾的“污”。

时盏微微偏着头,模样是小姑娘特有的俏皮,唇角却又凛出厚弄讥嘲。她很轻地笑着一声,问他:“信佛?”

闻靳深还是老样子,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目色沉沉看她,薄唇微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时盏嗤笑着说了句:“虚诞荒谬的东西,竟引世人信仰,不知——”

“时盏。”他打断她,“谤佛会遭果报。”

报应?

听见这种字眼的她只一个劲儿笑,“报应和我经历的算什么,我倒要看看谤佛会遭什么果报,我偏要谤,你也管不着。”

倘若真有佛祖,何不渡她一渡?

还是说佛渡众生苦厄,悲悯人间万物,偏偏睁眼看她受尽苦楚?

闻靳深明显不想与她争辩谤佛与否的问题,默上两秒后,直接将话题转开:“那天是我误会你了,没把你想说的话听完。”

“没关系。”她答得很快,像是只为应个景儿似的。

很显然,她的反应在闻靳深的意料外,一如那天在酒桌上的巴掌,都是他没想到的。闻靳深敛住眸底讶色,平静问:“不生气?”

“说的好像生气你会哄一样。”时盏抬手勾一缕发丝玩弄,漫不经心地,“你赶走江鹤钦就为说这个么?没别的?”

闻靳深很实诚,淡道:“没有。”

她哦了声,对门口做一个请的手势,“那你可以走了。”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想要融一座万年冰山,本就是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情。

算了吧。算了。

时盏眼梢一收,冷淡道:“快走吧。”

闻靳深没有动,投过来的目光里尽数是玩味,他觉得有点好笑和离谱,还是问出口:“江鹤钦没留下来你就这么失望?”

时盏:?

有病吧这个人。

他也病了。

是不是要一起共沉沦。

难道她现在脸上写着‘江鹤钦没留下来过夜我很失望的字句’?

时盏简直是被气笑的,笑声清清冷冷地散在两人所在的方寸一隅,“是阿——”她娇懒地尾音拖长,“我好失望阿,要不是你,他现在都和我躺在一起了。”

闻靳深听得皱眉,“你知不知羞?”

她看着那张自己深深迷恋的脸,一字一顿地回他:“我、不、知、道。”

闻靳深跟着冷笑,嘲讽她不知矜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渴望男人陪你过夜的样子,就像个——”

说到一半,闻靳深收了声。

九万29 我累了。

chapter29

有句老生常谈的话,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三春寒。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时盏都能做到泰然,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时节正初秋, 他现在一身白衣,柔和清隽, 用令她沉迷的声线,说着那些字字带刃的话。

时盏甚至开始怀疑, 闻靳深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伤人, 还是说他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 只是不在乎, 所以肆无忌惮。

她嗤然地笑出声。

而对面的闻靳深像是不喜她这种肉眼可见浮浪的笑,他抿唇不语, 面色却明显阴沉。时盏激他:“说阿,把你剩下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到这份儿上,不如完全撕破, 大家一起难堪。哦,不对, 从头到尾难堪的就只有她而已。

闻靳深没有再往下说, 他视线落在几分钟前江鹤钦拿过的那条项链上, 不知是想到什么, 冷笑一声:“全美方钻, 一辆破布加迪威龙, 你就值这点?”

周身一凉, 脑子嗡地一下。

她想矢口否认,心道怎么会呢。长到现在人生二十多载,要是她肯委身于各色的男人, 靠着出卖身体来博出位的话,她绝不至于才到今天这个地位。

时盏很清楚自己不是个会讨好男人的人,她的性格不适合,人格不适合,所有的一切都不适合去迎合男人。

遇见闻靳深以后,她首度有做改变的想法,希望离他更近,可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完全漠视的同时还不忘拿刀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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