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8)(3 / 3)
我守家啊,薛谈挠了挠头,不是您交代的么,大门不许出,二门不准迈,让我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管,我这几天除了在家里睡觉哪儿都没去。
明月楼和九仙堂都打到城门口了!温朝雨无语问苍天,我说怎么那么久都不见你来跟我汇合,感情是窝在家里睡大觉来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薛谈一脸无辜:他们打他们的,我凑什么热闹?我这断胳膊断腿儿的去了也不顶用,万一不慎被人砍死了,您都来不及给我收尸,我这不也是听了您的话么。
温朝雨被他这话说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没好气道: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缺心眼儿,行了行了,快去叫人烧一桌好饭好菜,再给我温两壶酒来,动作快点儿。
薛谈哦了一声,一想到家里来了尊大佛,自是一点也不敢拖沓,步子都比平时利索了许多。温朝雨回到房里就着冷水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裳,把自己收拾出了个人样后,便去了厅中等候。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夜晚降临,白日里春雷那般响,还以为入夜后会落场暴雨,却没想到只是淅淅沥沥,大可忽略不计。温朝雨吃了些点心果腹,实在乏的厉害,便提着酒壶站在廊子里吹着冷风赶瞌睡,薛谈吩咐人把饭菜摆好退下之后,南宫悯总算被几个侍女簇拥着从廊角转了出来。
檐下挂着灯笼,糊的都是朱红的纸,投下来的光也就都是旖旎的红晕。南宫悯一身湖蓝色的素衣,黑发濡湿,身段曼妙,与几个侍女说说笑笑地走过来,沐在缠绵悱恻的光晕里,俨然是一副画卷,美不胜收。
这人从小到大都只钟爱红裙,温朝雨几乎没有见她穿过别的颜色,此刻见了,不免多看了几眼。
两人在门口碰了头,都还未开口说话,侍女们便兴高采烈地同温朝雨问起话来,分为好奇南宫悯的身份。她们都是温朝雨来了上元城以后请的姑娘,谁都不认识南宫悯,只以为她是什么大家闺秀,便也不似薛谈那般怕她,围着人问东问西,吵闹个没完,南宫悯倒也有礼回应,十分大方。
温朝雨瞧着她们有说有笑,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感受。
她一瞬觉得南宫悯来了她这儿,就仿佛从什么高高在上的地方落到了凡尘一般,竟让她突然间有些不适应起来。
好似南宫悯不再是什么紫薇教教主,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些背负多年的名声,不论好坏与否,好像都在这一时刻悄无声息地飘远了。
夜雨纷杂,寒风流连,院子里开的花都在一片萧索的风雨中成了模糊的花影。温朝雨灌了口酒,兀自入了内厅,侍女们扶着南宫悯在长案前坐下,为她布菜倒茶,格外周到热情,直到温朝雨发了话,侍女们才退出了门外,给了两人一个清净的氛围。
厅中点着不少明灯,亮如白昼,彼此的面容都被明亮的光线映照得很是清晰。温朝雨撤了南宫悯的茶杯,给她斟了酒,两人碰了碰杯子,温朝雨一饮而尽,南宫悯却只是浅尝,她望着外头的院落,维持着一贯的端正坐姿,缓声说:宅子挺好。
温朝雨没她那么好的仪态,从来都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此刻也是支着长腿,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来的人都这么说,我自己也挺满意,毕竟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当然不能差了去。
南宫悯嗯了一声,问道:都有哪些人来过?
温朝雨掰着手指头:也不多,第一个来的自然是晚疏,然后就是满江雪和尹秋,也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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