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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能保住性命,尹秋一旦与他取得联络,满江雪必会亲自与公子梵面谈,届时才会再考虑下一步的事。
所以在孟璟心中,尹秋仍是蛊毒未解,所剩时日不多,满江雪应是也听进了她的劝诫,没有轻易用那凶险的法子给尹秋解毒。她这阵子为了研制解药忙得焦头烂额,除夕夜与大年初一都只是陪徐长老吃了顿饭,之后便又匆匆赶到医阁一头扎进炼药房,全把心思放在这上头了。
尹秋看着孟璟满头大汗却还维持着沉静的模样,心里便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她从孟璟手里取过了刮刀,说:你累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我来帮你罢。
孟璟倒也没推辞,收了手灌了两口茶,端详尹秋道:你瞧着气色不错,内伤怎么样了?
尹秋说:差不多都好了。
孟璟顺手给她把了脉,缓声道:是好了,但仍要注意调养,我开给你的药也还是要接着喝。
尹秋说:你这样毫无方向地尝试,万一解药真被你做出来了,你自己又能不能知道?
孟璟点头:书上说了,真正的解药气味甘甜,会散发异香,她说着,忽而看向了尹秋的手腕,问道,叶师姐都死了,你还戴着这手链做什么?
尹秋垂头看了一眼,想起叶芝兰在崖边把这手链给她戴上,还嘱咐她这是最后的生辰礼,最好不要弄丢了,心里一时便有些感慨,说:也不是刻意要戴,只是一直忘了摘。
孟璟得了这话,也未多问,说:白灵是不是回来了?傅湘那边情况如何?
提起这个,尹秋略显沉闷,便将傅湘的遭遇与她娓娓道来。
我正担心着呢,可我又不能出宫,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孟璟想了想,说:这回段小姐离开时,我送了她一程,她说起她与那位傅夫人乃是表姐妹的关系,罗家与段家既是亲戚,要不请段小姐帮帮忙?她行事虽鲁莽了点,但必要时刻还是拎得清,也靠得住,她若能说动段老爷出面,傅湘也许就能有洗脱嫌疑的机会。
面对栽赃陷害,傅湘是绝对不会认罪的,但时间长了傅岑兴许就能冷静下来,他自然就能想到这事的种种疑点。段家又一向爱与江湖门派打交道,即便段家与明月楼已经算是有了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姻亲。如今傅夫人流产已是无法挽回的事实,倘若傅湘能脱罪,那她就还是未来的明月楼楼主,段老爷只要稍加思索,就知道此时该帮傅湘一把,他日傅湘登上楼主之位,凭靠这份恩情,段家与明月楼的关系就能更上一层楼。
尹秋眼前一亮,顿感惊喜:是啊,我倒是把段小姐给忘了,她看向孟璟的眼神多了几分赞扬,有些事果真还是要来问问你,你总能分析出我想不到的重点,厉害啊孟师兄。
孟璟受了这番夸赞,心里高兴,面上却是维持着沉稳:那就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段小姐,我想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再说她那般想入宫求学,对她有好处的事,她也必不会推辞。
尹秋一瞬精神振奋起来:好,笔墨有没有?我这就写。
孟璟伸出手,示意尹秋将刮刀还给她,说:你去隔壁写罢,这里又热又臭,出去透透气也好。
一想到傅湘这回有了条洗罪的明路,尹秋心头那些担忧与愁闷也就缓解了许多,她喜不自胜地站起了身,把手里的刮刀递给了孟璟,两人指尖相触时,尹秋只觉腕间一松,她垂眸一看,便见叶芝兰给的那条手链忽然断了,正好落在了锅里。
尹秋低呼一声,赶紧伸手去捡,孟璟却将她手背一拍,说:小心烫,言毕,她便用刮刀将那手链挑了起来,看着尹秋说,怕是不能要了。
要制作药丸,就得先将炼蜜与药粉熬成膏状,这手链已经沾了粘稠的药膏,那片鸟羽也成了黑糊糊的一团,看着很不美观。尹秋瞧了瞧,说:那就不要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扔了罢。
孟璟便将那手链扔进了炉子边上的药渣堆里,她搅拌了一下药锅,突然间,一缕奇异的香味在此时倏地钻入了她的鼻息,在满室难闻的气味当中显得有些微弱,却并不难捕捉。
尹秋很快也闻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相同的意外之色。
这是尹秋惊疑不定,凑在锅边闻了闻,怎么忽然有了香味?
孟璟眉头微蹙,分辨着那味道,两人沉默少顷,同时埋头看向了那串手链。
上头的金珠不见了。
尹秋还是开了窗,屋子里的味道像是阵呼啸的风,廊下的弟子们一骨碌坐起来,抱着药材和工具逃得脚下生风,连头也没回一下。
窗下置着一盆清水,尹秋将两手浸进去,细细地清洗着那条手链,把黑绳和鸟羽上的药膏一点一点地揉下来,换了好些次水,才将那上头的味道彻底洗干净了。
室内逐渐被香味占据,闻来使人心旷神怡。
孟璟将熬好的药倒在瓷盘里,拿着小竹扇降温,见尹秋握着那手链倚在窗边发呆,便问道:洗好了?
尹秋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孟璟手里的扇子扇得快,她难掩欣喜,从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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