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3)
久了有些闷,尹秋气息不匀,呼吸略有些急促,傅湘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她背上,帕子轻轻抚过肌肤,卷走凌乱的水珠,露出尹秋疤痕交错的后背。
都是些陈年旧伤。
傅湘看着那些伤痕,皱了下眉,说:你以前经常挨打么?
尹秋微抬了头,细碎的发丝半掩着脸,露出一双略微发红的眼眸,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傅湘扔了帕子,摊开掌心在尹秋背上摸了一下,说:看样子打得挺狠。
尹秋侧过身,动作轻缓地将腰间的衣领拉上肩头,轻声说:是挺狠的,现在还会做噩梦呢,时常梦见有人打我。
傅湘的目光随着尹秋的手游移着,最后落在她光洁白皙的面容上,停顿片刻说:那都是些什么人打的你,又为什么要打你?
尹秋抿抿唇角,说:犯了错,说了不该说的话,或是撞上管事的人心情不好,哪怕什么都没做,也是会挨打的。
傅湘看着尹秋低垂的眉眼,声音放轻了些:你以前过得很不好?
听出她语调中含了点同情的意味,尹秋展颜一笑,说:有口饭吃就很不容易了,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窗外摇晃着一排纸灯笼,灯光越过窗纸投在尹秋脸上,映出她眼角的一点桃红,分外显眼,傅湘看了她一阵,唇角微微扬起,语气略有些轻佻地说: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些人都能对你下得去手,可见他们不晓得怜香惜玉。
尹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别说胡话,走罢。
天色在时间的推移中变得深沉起来,院里燃着烛火的房间不多,亥时快到了,弟子们大半都已睡下,尹秋与傅湘道了别,独自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房外,还未来得及推门,身后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尹秋回头看去,一身雪白的衫裙霎时映入眼帘,尹秋大为惊喜,忙朝来人迎上去,大喊:师叔!
满江雪张开双臂,将尹秋拥入怀中,两人抱了一会儿,满江雪才道:外边儿冷,先进去。
尹秋将房门推开,搁了手里的木盆,将衣裳挂起来后便又抱住满江雪,说:这么晚了,师叔怎么会来?
满江雪说:我要离宫一趟,临走前看看你。
尹秋倒了杯茶,拉着满江雪在桌边坐下,问:这次又要去哪儿?
满江雪捏着茶杯呷了一口,说:有些事要办,她瞧了瞧尹秋,关切道,你脸色不大好,是又生病了?
尹秋摇头:没病,就是太累了。
整日在寒风中习武练剑,好些弟子们都受了风寒,尹秋虽然也感到疲累,但她从小过惯了饥寒交加的日子,反倒十分坚韧,只是有些轻微的头疼脑热,大病倒是没有。
桌上摆着尹秋今日所写的课业,满江雪检查了一番,照常夸了尹秋几句,末了又道:剑练得如何?
尹秋原本有心使上两招给她看,奈何浑身酸痛,这会儿连剑也握不住了,只得悻悻道:我之前看你舞剑很轻松,自己上手却不容易,没想到一把剑竟会这么沉。
满江雪接过尹秋的小铁剑掂了掂,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说:确实沉了点,不过刚入门的弟子都得用重剑练,一开始就拿惯了轻便的,往后再拿重剑就不适应了。
尹秋恍然大悟,指着满江雪腰间的匕首道:那它重不重?
满江雪取下匕首,朝尹秋抛了去,说:试试看。
尹秋见那匕首精致小巧,不过七寸左右的模样,料想该不是很重,便只伸了一只手去接,不料接到手里却是倏地一沉,尹秋险些被那匕首带着摔个跟头。
怎么这么重?尹秋诧异。
满江雪笑了起来,复又拿过匕首一抖,抖出凝霜剑的原貌,说:看着小罢了,实则里头还藏着一截剑身,自然不会轻了去。
她手指修长素白,握着剑柄轻轻挽出几道漂亮的剑花,分外优美,尹秋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小铁剑,目露羡慕道:师叔的剑真好看。
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剑,满江雪收回匕首挂去腰间,夜深了,你早些睡觉。
尹秋蹬了靴子爬上床去,往内里挪了挪,示意满江雪也上来,满江雪却不动,说:我马上要走,今夜就不陪你了。
尹秋讶异:现在走吗?这么急?
满江雪在床边坐下,给尹秋掖了掖被子,说:也没有很急,你睡着了我再走也行。
尹秋的确很早就困了,但她在汤房里小憩了一阵,这会儿见了满江雪,困意更是不复存在,好半晌过去也始终瞪着眼睛,一直盯着满江雪看个不停。
你再不睡,明日该起不来了。满江雪说。
尹秋缩在被褥里,眼眸闪着跳动的烛光,她轻轻拉住满江雪的衣袖,瓮声瓮气地说:这次下山,师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满江雪回握住尹秋的手,说:还不知道。
感受着满江雪掌心暖人的温度,尹秋安静了片刻,语调里带了点乞求,说:那师叔能不能抱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很快就睡着了,不耽搁你的。
满江雪侧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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