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3)
种嗲声嗲气的语调差点把陆一鸣送走,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后退了一步,与裴星并肩。
张显眼眸转动,想起他出门的原因,眉开眼笑:诶,星哥儿,你家有福咯,村尾的张山看中了你家妹子,今个儿正去你家下聘呢!
裴星脸色一白,胸膛起伏不定。
张山?这哪是什么好人家的汉子,这分明就是松阳村有名的癞子,好吃懒做不说,还经常打骂家里的老人,他看上谁就是谁家倒了八辈子霉。
这张显哪里是有什么急事,这是急着去瞧热闹。
不行,这种人小妹怎么能嫁过去。
裴星焦急地拉着陆一鸣就跑,生怕晚了一步制止不了悲剧的发生。
斑驳的墙面久经风霜,岌岌可危的老房子外,围着一群人,正起着哄看热闹。
陆一鸣他们赶到时,院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声高昂的调笑声从里头传出:小娘子长得倒是水灵,你大哥可是把你抵押给我了,躲在你二哥后面做什么?还不是迟早要进我的房?
一声暴躁粗犷的声音打断他:皮癞子我今儿就把话撂这里了,你要是敢胡来,我明儿就把你给做了,我看是你不怕死还是我不死!
被称呼皮癞子的人端坐着,没什么反应,他可不相信裴二能干出这事儿来,为了个妹妹,命都不要了?
哧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怎么,你裴家欠了钱就不打算还了?
这话刚说完,边上还有不少人起哄:就是,不还钱滚出松阳村。
这些都是皮癞子的狗腿子,一个个捧着场。
裴二还没开口,另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是我欠的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皮癞子可不会就此放过:那可不行啊,裴大,你上次可都立了字据,按了手印,两个月不还可是要把你那未出嫁的妹妹抵给我的,今儿我还偏不想要这钱了,人我可要带走。
你!咳咳。
裴大气急攻心,悔不当初,要是他没有被怂恿着去赌坊,要是他没有喝酒误事按下这手印,也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皮癞子起身,上前一步,见裴二还是不放人,他冷笑一声:怎么,想和我对簿公堂吗?
一道女声嚎啕:当家的,大郎也是受人蛊惑才做了糊涂事,他这二十板都打了,如今要是再受这六十大板,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的忍心?
二娘这话好无道理,大哥欠了钱,怎么不把你抵出去,抵我妹作甚!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院内响起,院里院外陡然安静,裴二沉了脸,裴父看着自己微颤的手掌,厉声呵斥:逆子,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这一巴掌像是将裴家所有的丑陋揭得一干二净。
裴二豁出去了,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我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问问大哥做的什么腌臜事,小妹就不是你亲生女儿了?因为他不是二娘生的,大哥和二娘就能理所当然的拿出去抵债吗?
三年前尚且如此,三年后还是这般,陆家暗地里接济过我们多少回了?大哥每次说戒赌戒赌,哪一次成功了?
今年年初您还送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给陆家二老,厚着脸皮向弟夫家上门讨钱,结果呢?全都进了赌坊的口袋!
哪家岳父卖了哥儿还能这么做的?你有没有为星哥儿考虑过?你就没想到陆家会因此如何看待星哥儿?你说话啊,你让我和阿爹有什么脸去见星哥儿?
裴星怕里头人吃亏,拼命从外围挤进来,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陆一鸣想捂住他的耳朵都来不及。
他原以为阿爹他们不来看他,是因为家里穷,怕丢了面子。
原来父亲唯一一次过年拜访,并不是他以为的多年未见,想看他一眼,确认自己是否安康,而是因为大哥缺钱,所以来陆家要钱的吗?
那他算什么?聚宝盆吗?
奇怪,今天出门也没少穿,怎么觉得有些冷,好冷啊。
星哥儿?!
有些事情不能陆一鸣代劳,得裴星自己解决,比如现在,挺直身板的裴星被围观的村民认出,院内的人闻言转头,将视线聚集在裴星身上。
满腔怒火的裴二哑了火,嘴巴上下张合,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星哥儿在这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哦?星哥儿被休回家了?
皮癞子打破沉寂,他上下打量裴星,这目光让陆一鸣不适,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
陆一鸣朝屋内扫视一圈,唯有一位中年人,从他的面上依稀能辨出裴星的影子,他朝对方拱了拱手,自我介绍:小子陆一鸣,今日前来拜访二老。
裴父第一眼见着裴星,内心所想与皮癞子一致,见陆一鸣上前后,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毕竟陆一鸣和陆父相似度不低。
好好好。三个好字,裴父对这个儿婿很是满意。
让另一个人出了风头,皮癞子岂会善罢甘休,他可是听说过陆一鸣喜欢女儿身的:想必这就是星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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